當那百變音盒響起悅耳悠揚的旋律,全場震驚得鴉雀無聲,山林間隻有那個音盒不斷播放優美的音樂。
琴婉音更是震驚得雙眸放光,露出萬分喜悅和癡迷的神色。
不光是因為這百變音盒的精巧設計,可以自動播放旋律,更因為這旋律婉轉動聽而又逍遙灑脫,樂譜和弦竟然不似九州世間所有。
搖手柄的琴中藏也是驚喜莫名,自己生於湘江國音樂世家,自己卻是個音癡,雖然以神算子之名響徹大陸,但內心還是很介意的。
今天隻是慢慢搖手柄,就能演出這等優雅旋律,琴中藏挺了挺胸膛,彆提有多自豪。
得意間,那薄木片已經演奏至末尾,美妙的旋律正在興頭上戛然而止,琴婉音朝琴中藏投來憤怒的眼神,拳頭下意識握了握,驚得琴中藏身子一哆嗦,想起了小時候在家中被老姐鐵拳支配的恐懼,趕緊接過明安遞來的第二張薄木片繼續演奏。
那旋律再次響起,琴婉音再次投入這美妙旋律中不可自拔。
第三張木片琴中藏就學了乖,當那第二張木片還沒完全播完時就塞了進去,演奏起來也是完美過度沒有間斷,直到五張木片全部演奏完,全場餘音嫋嫋,眾人滿臉沉醉暗中回味餘韻。
等眾人回味夠了,明安開口,“如何?”
琴婉音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玉手手背捂嘴輕咳一聲,恢複了那般溫婉的神情,優雅向明安行了一禮,“明公子和車姑娘果然非同凡響,半個時辰靠這麼簡單的材料,便能做出這等樂器機巧,婉音實在是佩服。”
“那換不換?”明安問道。
琴婉音是個聰明人,結合剛才裝配的手藝,立刻明白這百變音盒的簡單原理,就是利用木片推進時,穿過長短不一的撥片發出聲音,隻要按著譜子節律刻在木片上送進去,就能奏出美妙旋律。
原理清楚,複現起來就不是很困難,回巧音坊她便打算用這法子複刻一番,然後以木片形式雕刻各種巧音坊所譜的曲子,想必是個好買賣。
想到這兒,琴婉音露出狡黠的笑容,“明公子,妾身確實佩服你的才思,隻不過這機巧沒有靈階,結構又簡單,觀摩完以後似乎沒有什麼易物的必要……”
眾人一聽就明白什麼意思,暗想這女人真是精明,不用付出機巧雲狐就能白嫖一個好機巧。
明安早就料到這一出,這是九州大陸,沒有什麼專利權的說法,東西造出來被人一看,立刻就失去了獨占性的價值,除非有強有力的技術壁壘,讓人看了也造不出來的那種。
就比如兵聖酒和香水,世人不懂精確蒸餾的火候控製以及鍋具係統,就算買了商品也造不出來。
而這百變音盒其實就是八音盒的變種,原理小學生都能看懂,更何況音樂大家呢?
說白了明安掏出來這個音盒就是裝逼有個由頭,並不是打算交換。
真正交換的東西,現在才引出來。
打了個手勢,明安吩咐琴中藏說道,“勞煩兄弟再演奏一遍。”
琴中藏不明白這曲子已經演奏過為什麼還要演奏,也沒想太多重新取了第一張緩緩演奏。
旋律響起,前奏結束,明安隨著音樂聲徐徐開口唱道,“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明安的嗓子不是那種天籟之音,但勝在一個唱詞唱曲精準清澈,原封不動將這首現代江湖味十足的《笑紅塵》,帶到了九州大陸之上,聽得眾人都是迷醉萬分,唱到興處無不拍手叫好。
陸行舟胡子隨節奏抖動,仇老四聽得搖頭晃腦,朱越激動鼓掌,就連那高冷的蕩秋風,此時抱著機巧長刀靠在樹上,仰頭看向夕陽,神情似乎有些緬懷。
至於那琴婉音就更彆提了,陡然聽到和九州大陸風格完全不一樣的唱法和歌詞,雙手捂著嘴巴,看向明安的眼神滿是欣賞與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