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庶女的樊英,在饒興德的眾多子嗣中,也是最低賤的存在,被各個兄弟欺辱。
直至前段時間,月泉國有流民搶糧作亂,樊英趁亂帶著樊小花逃離了饒興德的魔爪,一路往北逃彙入中原國饑荒難民的隊伍,跟著一塊往北朝月冥山投奔明安而來。
一路遇到各種潰軍山賊,吃了數不勝數的苦,終於在今日,活著來到月明山城,吃上人生第一口踏實飽飯。
明安一言不發聽她講完淒慘身世,應了一句,“知道了。這裡都是苦命人,既然來了月明郡,本王不會讓你們再受苦。不過……”
犀利眼神盯向樊英,明安暗暗釋放出威嚴十足的王者霸氣,“悲慘經曆和你揭榜,完全是兩回事。你莫以為賣慘就能讓我寬容一絲一毫。”
放下筆,明安捏著茶碗的瓷蓋,徐徐走到樊英身前,冷眼俯視說道,“既然你有勇氣揭榜,你就上了賭局,要麼贏,要麼死!”
感受著眼前當世軍神施加而來的強大壓力,樊英弱小的身子嚇得直發抖,腦中一片空白,一時間半句話也憋不出來。
明安將茶碗蓋猛地往地下一摔,巨大響聲嚇得樊英更加害怕。
“不許俯下身子,僅憑眼看,說出這月泉國瓷碗蓋的來頭,越詳細越好,十秒之內作答,答不出來,你跟你娘就給本王滾出領地!”
“十、九、八!”明安不等她答話,逐個倒數數字。
威嚴和緊迫感同時壓了過來,壓得樊英心中一團慌亂,感覺喘不過氣來,腦中一團漿糊。
她心知,自己和娘親九死一生,冒著亂世凶險好不容易趕過來,若是再被趕出去,天大地大無處容身,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生死就在一念間,樊英感覺壓力倍增,一種熟悉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正是自己在饒府這麼多年飽受欺辱的巨大痛苦。
痛苦從記憶的瘡疤中湧現,混著明安施加的巨大壓力,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反而澎湃讓樊英腦中恢複了清明,伸手到嘴中用力一咬,咬出淋漓鮮血強迫自己冷靜,然後順勢將鮮血往地上摔碎的瓷片上一灑,全神貫注觀察血跡與瓷片之間的反應,腦中思緒運轉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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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安高聲數到一的一瞬間,樊英腦中一片亮堂,嬌聲高吟,“這根本就不是月泉國的瓷碗蓋!王爺你在騙人!”
“你好大膽子,敢說本王騙人?”
樊英如今已是生死置之度外,“王爺,民女不敢有冒犯之意,隻是這瓷碗蓋,確非月泉國瓷窯所出!”
指著地上碎落的瓷片,樊英說道,“月泉國瓷器的釉質透明如水,胎體輕薄,更具江南娟靈秀氣,而王爺的瓷蓋渾厚凝重,用料紮實,更像是出自北方瓷窯。”
“再看瓷料,南方瓷土講究一個質地細潤,哪怕是摔碎的斷麵,也不易浸潤血跡,而王爺這瓷蓋隻有表麵釉質滑膩,斷麵卻能浸潤血跡,絕非南方瓷土的特性。
“綜上所述,民女敢拿腦袋保證,王爺想必是被人所騙,這套瓷器絕非出自月泉國瓷器名匠之手,而是北方民窯仿冒南方款型所做。”
聽完這番話,明安心中對這個樊英的印象分直線飆升,麵上還是冷淡表情,“那你說,這瓷器水平如何?要你指揮人來做,能做到什麼樣的水平?”
樊英一捧手,言之鑿鑿說道,“王爺這仿冒瓷器的水平不值一哂,品質較為低劣,若讓民女親自帶人做,短期內雖不及饒家瓷器精細透亮,但比王爺手上的瓷器,可就強得不止一點半點。”
明安撇了撇嘴,端起那茶杯來回打量,歎氣說道,“我手藝真就這麼差麼?”
樊英既不聾也不傻,聽了明安這話,意識到這瓷器是明安親手做的,嚇得趕緊跪倒在地磕頭,“民女一時狂妄失言,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饒過民女一條命!”
放下茶杯,明安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腦後往椅背上一靠,“不知者無罪,起來吧,本王不怪你。”
樊英哆哆嗦嗦站起身,小心翼翼說道,“剛才民女跪在地上時又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碎裂的瓷片粗獷不失豪邁,浸血更顯征戰殺伐之意,必定出自一代豪雄手筆,比江南那些小家子氣的瓷器,更有一番硬漢風味,恐怕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稀世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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