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收拾完行李後,明安從夏洲港軍港登船,準備趕在年關前返回北方準備過年。
倚在欄杆邊,手指如同演奏鋼琴般來回點動欄杆,明安臉上神情時而歡喜時而惆悵,變幻無方陰晴不定。
“我真渣,真的。”明安碎碎念嘀咕,抬手逐個掰著手指,“柳如天,米昭,琴婉音,現在又來一個林雪練。”
“我真的好渣啊!”明安撓了撓頭,露出嘿嘿傻笑,“可這是九州啊!那麼多人三妻四妾,而我隻是每個號一個相好,其實也算還好啦!”
說服完自己,明安恢複了正經神色,正要回艙房處理公務,腰邊千裡音忽然開始閃動。
這閃動頻率非常快,是十萬火急時才會用的最高優先級急電。
明安剛接通,裡麵就傳來燕海平壓抑著強烈憤怒的急促語氣。
“國主!派去南嶺國的弟兄們,出事了!”
臉色微變,聽完簡短彙報後,明安迅速下令艦船變更目標,前往波照島。
抵達波照島忽,明安踏著急切的步子前往基地醫院衝入病房,看清眼前景象,頓時一股猛烈的惱怒自心窩子裡洶湧而出。
隻見六間病床上,躺著自己派去南嶺國追查鴉片源頭的北境軍暗影團弟兄,各個身上大麵積嚴重燒傷,纏滿了繃帶,六人之中,竟沒有一人四肢完好,全都缺胳膊少腿落下了殘疾。
傷殘的士兵,看到明安的一瞬間,痛苦而又愧疚萬分的眼神伴隨著淚水湧了出來,一名士官被護士扶著掙紮起身,含著熱淚咬牙說道,“國主!我們實在是有愧於您的厚待!”
明安記得這士兵是宋不易旗下班長名叫袁航,是宋不易帶去的三個班組,合計三十人的頂尖好手團隊中一支班組負責人,本以為人比較少應該不會打草驚蛇,沒想到竟會落入這般下場。
明安上前扶著袁航躺下,“不管怎麼樣,先養好傷再說,其他人呢?”
袁航哽咽著聲音嘴唇艱難開口,“宋連長曲副連長為了牽製敵人掩護我們撤退,壯烈犧牲了!”
明安早有所預見,陡然聽到袁航親口講出,心中仍是一陣猛烈抽痛。
強忍難過,明安肅然問道,“你們為什麼不用千裡音尋求支援?”
袁航雙眸無神,顫抖說道,“千裡音……失效了啊……”
明安一怔,自千裡音發明以來,從未聽說過失效的情況,忙問道,“東西呢?”
“曲副連長眼見敵人勢猛,我等抵擋不住,為了怕千裡音落入敵手,便炸毀了,他也……他也……”袁航越說越哽咽。
曲勒在這次南嶺調查團中,擔任宋不易的副手,他們倆各領一路人馬共用一部千裡音,輪流給自己彙報追查情況。
“難怪最近都沒聽說你們彙報消息,還以為潛伏太深避免發現,故意為之。”明安柔聲安慰一番,拍拍手示意他躺下,“你先好好養養,一切事情等你傷好了再說。”
袁航一聽,忽然生出一股力緊緊握住明安的袖子,壓抑著強烈不甘的漢子,發出倔強的聲音,“不!國主!我還能行!無論如何,我也要將情報彙報給您,讓弟兄們早做準備!”
從袁航口中明安才知,那日北境調查團眾人一路跟蹤金劍海幫前往南嶺國,待那夥人返回窩點後,發現是個極大的鴉片轉運場,各路車船化整為零給金劍海幫送來鴉片,待金劍海幫統一打包裝箱,再集中送往九州各處。
調查團一分為二,由曲勒帶著的一夥人順著這些零散的車船追查上遊,另一夥人則由宋不易帶著,跟蹤那夥運送海圖的孟無病一行人。
這夥人先是趕往城中的酒樓吃喝了一番,又去勾欄裡快活,最後去了賭坊玩了幾手,便回了老巢。
酒樓和勾欄之中,一直有人盯著孟無病,並沒有發現他和其他人交接,隻有在賭坊時,他一個人鬼鬼祟祟和一名賭坊夥計碰頭,在夥計帶領下進了地下室,想跟上但是被攔住了。
之後宋不易一行人一直盯著這賭坊進出,直至有一天快閉坊時,一夥衣著古怪的車隊進了那賭坊,沒玩一會兒便離開了。
後麵收集情報才知,那夥衣著古怪之人,正是蒼梧國新興的拜山教成員。
拜山教是蒼梧國近十年新興的一個宗教,聲稱九州亂世之中,隻有十萬大山中的十萬山神方可庇佑眾生,免受饑餓戰亂之苦,號召人們投入十萬大山中成為拜山教一員,拜山教會給眾人提供食物和安全,很得西南一帶戰亂流民的追捧。
而這拜山教的創立者,正是蒼梧國的國師陰守綱。
察覺到這個拜山教的問題後,宋不易試圖和曲勒取得聯係,沒想到此時情況開始急轉直下。
曲勒那邊,隻有個傷重的好手,向宋不易趕來請求增援。
他們追查到兩百裡開外的製毒莊子,深夜想要進莊一探究竟,沒想到莊園樹上發出詭異的鳥叫,眾人被敵人發現,然後莊子裡各式古怪的陷阱機關接連觸發,讓眾人受傷慘重。
好不容易撤離莊子,隱藏的黑衣人自四麵八方已經追殺了上來,曲勒見情況危急,也不藏著掖著了,當機立斷掏出手雷和手槍招呼,打退了黑衣人一波波的圍剿,然後就看到驚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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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火鳳驚天而起,飛至天空,如流星劃破夜色蒼穹。
火鳳飛過,翅膀下麵露出無數星光點點的火塵,撒在北境一行人四周。
眾人感覺不妙,掏槍對火鳳射擊,那火鳳身上被子彈射出很多孔,可也讓那火塵越撒越多。
待想要撤退,可惜晚了一步,隻聽見黑夜中響起一個少年郎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