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微定定地看著他，好久沒有說話。
楊誌良側身越過她上樓，她才猛然回神，小跑追上去抓住他的手。
“老公，你還沒吃飯呢。”
楊誌良甩開她的手，眼神淡漠：“明天9點出發，你做好準備。”
周雅微不肯鬆手，強顏歡笑：“你說什麼呢，我們的寶寶再過幾個月就出生啦，我們婚紗照也拍了，以後我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人的呀。”
楊誌良甩不開她，索性抓著她的手，麵無表情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
“怎麼幸福？你出軌給我戴綠帽的幸福嗎？還是你害我爸進醫院差點沒命的幸福？”
他的話很直白，那眼神仿佛銳利的劍刺破黑暗，將她藏在心底深處的肮臟儘數挑出來扔在陽光下暴曬。
饒是周雅微一向鎮定，此時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
她擠出眼淚，眼角洇紅，聲音帶著哭腔：“誌良，你是不是變心了，你在外麵有女人了嗎，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離婚娶狐狸精啊？
楊誌良，你對得起我和兒子嗎，兒子已經成型了，你卻要殺死他，你這個劊子手！”
“你說什麼東西，我和你離婚是因為你出軌，你給我搞清楚！”
“我沒有！我是被逼的！”
周雅微哭得梨花帶雨：“誌良，老公，我真的很愛你，你摸摸我的肚子，兒子已經會動了，他要是知道爸爸不要他，他真的會很傷心的啊。”
楊誌良一臉憤然：“彆開口閉口就是兒子，你重男輕女嗎，你要想生下孩子也行，給我或給你，以後咱互不相欠！”
不管周雅微說什麼，這婚都離定了。
但楊誌良卻不知自己在無形中，還是被周雅微牽著鼻子走。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忘記繼續質問楊爸摔倒的事，就揪著離婚不放了。
楊媽在房間，聽到聲響出來。
周雅微又拿出報告，說去查過性彆了，就是兒子。
“媽，誌良要殺死你的孫子啊，求你，救救你的孫子吧，他已經成型了，我們不能這麼殘忍啊。”
楊媽一聽到孫子要被殺死，當即一巴掌扇在楊誌良的肩膀上：“你要死啊你，孩子這麼健康打什麼胎！我不允許！”
“媽，我要離婚！”
“離婚也不許打，誰想害我的孫子，我就和誰拚命！”
楊誌良突然感覺楊媽真的很無理取鬨：“那孩子生下來多可憐！”
“不離婚就不可憐了啊，你想離婚早乾嘛去了！”
楊媽護著周雅微，罵得唾沫紛飛。
楊誌良和她講不通，直接對躲在她身後的周雅微說：“明天10點民政局見，你要不去，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罷，快步上樓。
楊媽在身後罵，他跑得更快了。
門砰地被關上，他手忙腳亂反鎖，生怕楊媽進來，太特麼嚇人了。
拍門聲和叫罵聲依舊如雷貫耳，楊誌良進了廁所，下意識點開楊曉玲的微信。
就以前一樣告狀，嘩啦啦地說：“姐，媽好可怕！她不讓我離婚，她要孫子！”
公司有點急事，楊曉玲現在在視頻會議，遠程安排工作。
等她忙完，才發現這蠢弟弟給自己發了幾十條信息。
她皺眉點開對話框，看完後，表情一言難儘。
“現在知道可怕，早乾嘛去了？”
楊誌良的電話秒進來，楊曉玲接了，戴著耳機，躺下邊閉目養神邊聽。
“乾嘛，彆指望我幫你乾啥，自己選的路，跪著你都得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