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意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她任由董子行把她抱入懷。
他抱得很緊，緊得她有點呼吸不暢。
“你弄疼我了。”
董子行這才回神鬆了力道：“抱歉，你怎麼跑出來了，你趕緊躺下，醫生，醫生。”
醫生剛好出來，有些惱怒。
“她都還沒動手術呢躺什麼躺，沒想好就不要來預約，不然真打了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就是，說不定還得責怪我們為什麼給你打了。”
像這樣的患者，不在少數。
乾他們這一行，真是又累又挨罵。
董子行腦子轟隆一聲，仿佛有煙花炸開。
沒……沒打。
喜悅就像潮水將他淹沒，旋即他又有點害怕。
“為什麼沒打，如意，我知道錯了，我不逼你了，你沒必要這樣子。”
蕭如意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反正剛剛那一瞬間她就是不想打，所以直接跑了。
現在回過神來，她又陷入了恐慌和焦慮中。
孩子在她肚子裡，體內就會釋放一種名為母愛的情緒來影響她的抉擇。
這是她的寶寶，她快40了，這很可能就是她最後一個寶寶。
她莫名地想留下。
可想到小湯圓，她又不想留下。
她很糾結，很痛苦。
董子行很無措，他不敢表現出開心，隻能一直陪著，尊重她。
他生怕她情緒再失控，再見紅。
蕭如意和他說不來，又給閨蜜和楊曉玲都打了個電話，問她們的意見。
閨蜜和楊曉玲的話，其實都差不多，那就是她經濟寬裕，留下其實也行。
若不留，那就趁早處理，不然胎兒越大越傷身。
她做不出抉擇，她感覺自己很矛盾，很有病。
她決定和小湯圓聊一聊。
傍晚，董子行去接小湯圓放學。
兩人陪著小湯圓吃完飯後，董子行就回去了。
蕭如意和小湯圓麵對麵坐在沙發上，她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
小湯圓縮了縮脖子，說癢。
她看著女兒的眼睛，沒了往日的活潑璀璨。
心臟鈍痛。
“媽媽意外懷了寶寶，媽媽本想打掉的，但在手術台的那一瞬間，媽媽後悔了，媽媽想生下他。”
小湯圓垂在兩側的手，下意識收緊。
蕭如意牽著她的手：“媽媽會把現有的房子，股票，基金，全都先劃分到你名下存著。
這是屬於你的，即便有二胎，媽媽也不會讓他分走屬於你的東西。
媽媽愛她，但也愛你，你依舊是媽媽最重要的寶貝。
董佳穎，媽媽……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嗎。”
其實蕭如意本不想把小湯圓拉進來的，可董子行這狗日的卻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