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玲約了周二，四天後。
她還問了楊炳成去嗎，楊炳成有點猶豫。
黃月香幾次害他差點喪命，後來又害得白秋雁受傷。
如今他和白秋雁結了婚，過得開心又幸福。
如果他去看了她，她誤會他對她餘情未了，出來繼續作怎麼辦。
就很煩人。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楊曉玲沒有強求他去，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周二，姐弟倆一同過去。
許久沒見，黃月香又蒼老了幾分，頭發幾乎全白。
她十分消瘦，寬大的囚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
眼底一片渾濁，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說實話，看到她這般模樣，楊曉玲心裡並不好受。
但凡有得選，楊曉玲都不想自己的媽媽在牢裡受苦。
“媽。”
黃月香聽到她這一聲媽，渾濁的眼底，終於出現了波動。
“曉玲。”
“媽。”
黃月香又轉頭，眼淚都要出來了。
“誌良，誌良啊……”
兒子來看她了，兒子來看她了。
那是不是原諒她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錯了。
她不斷懺悔，不斷地道歉。
楊曉玲彆過頭，抿著嘴睜大眼睛，想把眼淚忍住。
楊誌良呼吸粗重，鼻頭也酸澀得厲害。
“媽，佳綾給我生了個女兒，你當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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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月香下意識說：“女兒啊，那還得再生一個，兒女雙全才好。”
原本的那點心酸難過，因為她這話徹底消散。
楊誌良沉了臉：“先把女兒養好再說吧。”
“那不行，要生得趁早，早生早恢複，三年抱倆最好。”
楊誌良當即把話筒遞給楊曉玲，他就多餘來看她。
楊曉玲歎了口氣：“在裡麵還好嗎？”
黃月香還在說楊誌良：“必須得生個兒子啊，楊家不能絕後。”
楊曉玲捏緊了話筒：“你在裡麵挺好的啊，那你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
黃月香：“我和你說誌良呢，你把話筒給誌良。”
“嗯嗯，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照顧好自己，下次再來看你。”
黃月香：？？？說什麼屁話呢，牛頭不對馬嘴的。
楊曉玲掛了電話，留了些衣物吃食和錢，和楊誌良離開。
路上，楊曉玲讓她彆把黃月香的話當一回事。
“先養好火火，獨生女也不是不行，不要想太多，現在不生的都大把。”
“她的話我能當一回事才怪，都過了這麼久了，還狗改不了吃屎。”
楊誌良很煩，因為紀佳綾生孩子升起的那點共情，徹底消散。
楊曉玲歎氣：“她大半輩子形成的觀念哪會那麼容易改變，就那樣吧。
她表現不錯，應該會提前出來，到時我打算讓她要麼回老家，要麼去養老院，你覺得呢。”
“都行，該出的錢我會出，但我絕不會讓她和我們住一起。”
不然的話，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他好不容易有安穩幸福的生活，他很珍惜。
“那到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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