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楊曉玲收到了蕭澤恒的郵件。
他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順勢而為,見招拆招。
離婚後,羅一辰大概率會出手。
對誰出手還未定,但都必須順應。
隻有讓他持續成功,才能讓他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讓他成功,必然伴隨著付出。
這付出是什麼,猶未可知。
但有一點能確定的,那就是絕對足夠惡心人。
他們,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但也隻有這樣,羅一辰才會漸漸放鬆警惕,讓他們尋得破綻擊破。
楊曉玲捏著眉心,十分糾結。
晚上下班回去,她和蕭乘風商量:“你怎麼想?”
“我不知道。”
夫妻倆都陷入沉默。
“我好累。”
良久,楊曉玲重重歎氣。
曾經挺直的脊背,此時彎了下來。
她好累,真的好累。
“你爸是不是特彆恨我?”
蕭乘風摟著她:“沒,我說是我得罪人,所以他才被報複的,要恨也是恨我。”
“老公,你後悔娶我嗎?”
花了上百萬彩禮,娶了我這麼個麻煩精。
蕭乘風把她摟得更緊了:“彆瞎想,我從不後悔娶你,我隻後悔我沒早點變得更強大,我後悔我沒能保護好你。”
楊曉玲摟著他的腰,臉靠在他懷裡。
以前,她覺得他的懷抱特彆溫暖,特彆有安全感,現在懷抱還是那個懷抱,感情也沒有變淡。
可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老公,你說我們離開廣州行不行。”
離開廣州,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有點難。”蕭乘風歎氣:“我們可以走,公司也可以不要,但我們的親人,卻無法全部離開。”
隻要有這些親人在,羅一辰那個狗日的就多的是辦法逼他們回來。
到時,他們必然成為全家的罪人。
“難道我們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嗎?”
楊曉玲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很不公平。
有權有勢的人隻要動動手指,就多的是合fa的手段碾壓得普通人沒有反抗的餘地。
是非黑白,他們分分鐘顛倒。
蕭乘風關了燈:“先睡吧,睡醒再慢慢想對策。”
楊曉玲嗯了聲,吃了兩顆睡眠軟糖,漸漸有了睡意。
但睡眠軟糖隻能讓她進入睡眠,卻無法左右睡眠的質量。
她又做噩夢了。
夢裡,蕭乘風嫌她麻煩,和她離婚。
她被羅一辰囚禁占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拚命想逃,可每逃一次,就有一個親人遭殃。
她不敢逃了,她想死。
她從大廈頂樓跳下,變成一灘爛泥。
“啊!”
楊曉玲被嚇醒,驚魂未定。
她怎麼會想著自殺呢,自殺是懦弱者的行為啊。
她一向堅強,她才不會做這種事。
“又做噩夢了?”
蕭乘風被吵醒,又把她摟入懷,輕輕地拍著後背。
“沒事了,那都是夢。”
“夢太真實了,我夢到我自殺了,從頂樓跳下時,風像刀刃一樣切割著我的身體。
墜落地麵時,我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