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欣悅抓著玻璃,目眥欲裂。
她恨啊,她悔啊。
“媽,我錯了,原來不圖我錢隻對我好的男人也不能信,那這天底下還有能信的男人嗎?”
她自以為吃一塹長一智,所以她死守住自己的錢了。
可她沒想到不圖錢的男人,更可怕……
廖東陽這麼對付她,圖什麼啊嗚嗚嗚……
白秋雁看著她瘋癲的樣子,難受得彆過眼。
“天底下不是沒有能信的男人,而是你看人的眼光不行。
這人和人相處,總得圖點什麼,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和壞的。
什麼都不圖,背後所圖隻會更大,你好自為之吧。”
白秋雁言儘於此,她起身離開時,脊背都佝僂了。
彆在耳後的頭發滑落,露出了裡麵的一片白發。
她……真的老了。
薑欣悅還在崩潰呢喃,再次自我封閉。
回去路上,楊曉玲開車。
隻要是停下等紅綠燈,她都會回頭看看白秋雁。
白秋雁抱著小葵,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但楊曉玲知道她很難過很難過。
楊曉玲捏緊方向盤,心臟仿佛壓了一座大山,讓她無法喘氣。
“秋雁姨,我……”
她欲言又止,嘴巴微張,無聲地深呼吸舒緩著。
“我……對不起,小葵,我……”
“曉玲,這不是你的錯。”
白秋雁並未怪她:“這些事因果糾纏,誰也沒法怪誰,實在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蠢,聽不進良言勸說,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楊曉玲想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先惹到羅一辰,也不會有這些後續。
但她總是說不出口。
白秋雁顯然猜到她在想什麼,再次道:“宋文邦的事與你無關,她不是受傷害更大嗎。
曉玲,彆自責,外人的錯彆往自己身上攬,容易抑鬱成疾的。”
楊曉玲垂眸,嗯了聲。
綠燈亮,啟動車子。
回到楊家彆墅時,天已經黑了。
楊炳成趕忙迎上來,關心問情況。
白秋雁抱著小葵,歎氣:“命還在,其他的不好說。”
“這……”
楊曉玲掃了楊炳成一眼,示意他先彆問了。
晚上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像是有人在哭泣。
接下來半個月,楊曉玲隔天往返楊家彆墅。
她把時間分成四份,一份忙工作,一份忙怎麼搞死羅一辰。
一份忙著陪泡泡,一份忙著來楊家看望小葵,關心白秋雁。
小葵已經一歲多,但還幾乎不怎麼說話。
有時候喊她的名字,她都呆呆的,眼神飄忽不聚焦,不知道回應。
食欲也很差,吃一點就不吃了。
白秋雁和阿娟變著法子給做輔食,陪玩,半個月下來,才好轉一點點。
可也僅僅是一點點,距離恢複到正常小孩的狀態,還任重而道遠。
楊曉玲給買了很多玩具,周末也會帶泡泡來,讓泡泡逗妹妹玩。
但泡泡逗了好久妹妹都沒反應,他就沒耐心了,不想逗,要自己玩。
白秋雁又跟律師去見過薑欣悅,說了小葵的情況,讓她配合點打官司,爭取早日出來。
薑欣悅這一次卻不像上次那般沉默,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