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華已經站了起來,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根本說不出口。
他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幕,但是這就是事實,而且是這麼多人圍觀下的事實。
鐵一般的事實。
誰都改變不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得慘白!
如果鄭恩月最後一道題錯了,那分數就和他打平。
他一個初一的學生,和一個小學二三年級的小女孩打平,這已經是莫大的羞辱了。
更何況——
最後一道題還沒有見分曉呢。
如果鄭恩月一點思路都沒有,不太可能寫出這麼多過程。
就算是她最後答案錯,過程分獲得一兩分,應該很正常。
林又華此時已經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的眼睛死盯著齊放的手,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此時,齊放正在認真的看這道題。
他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在草稿紙上演算了幾行,然後點點頭,拿起紅筆,在恩月的最後一道題上,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勾。
接著,翻過卷子,在卷首打上了一個大大的100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都不太敢出聲,因為此時的林又華,臉色已經變得非常的難看。
“你剛才不是問最後一道題怎麼做嗎?恩月的思路很清晰,你看一遍她的答案,應該就會了。”齊放才不管這些,他把恩月的卷子遞過去,遞到了林又華的麵前。
林又華整張臉漲得通紅:“齊放,這是你的局,對不對?你做局讓我跳進去,你明明知道她很厲害,兩個人扮豬吃老虎,對不對?”
“我們怎麼扮豬吃老虎了?我不是一直都告訴你,我很厲害的嗎?”恩月微笑著說道,此時她的心裡特彆的爽快。
林又華用食指指著齊放,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為什麼會答應這個賭約,你那時候還對鄭恩月說,彆以為你教了她幾道負數的題目,你就很厲害了,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不就是誤導我,其實她根本就不怎麼了解初中的數學嗎?”
齊放也笑了一下:“是啊,我就是誤導你啊,難道隻許你來敲詐我,不允許我來誤導你嗎?你這麼大人要有自己的判斷,再說了,恩月一開始還和你賭初三的卷子呢,你覺得她沒有幾把刷子,敢和你賭初三的卷子嗎?她確實很有錢,給全年級的人買巧克力,她確實也買得起,但是,這不意味著她願意當這個冤大頭啊,我們想跟你打這個賭,說白了就是有贏的把握才會賭,如果恩月真的像你以為的那麼差,我們倆是傻的嗎?要和你打這個賭?”
齊放的語氣溫和,聲音不大,但是不可謂不狠,林又華的臉都被說白了。
是啊,是自己輕敵了。
齊放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允許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打一個必輸的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