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道人影美得令人窒息,無悲無喜的一張臉,緊緊抿著的嘴唇,血淚後被染成的紅瞳在散發下略顯癲狂瘋執。
司徒蘭看著她,她轉身就走,腳步不急不緩,恰好與司徒蘭相隔五步距離,仿佛在引導她前行。
司徒蘭心生警惕,手中的精油瓶瓶塞緩緩開啟,一股靈力引導其中精油向外冒出。
在綿綿秋雨的遮掩下,她聽不到身後是否有人跟隨,白霧又讓她無法分辨自己如今所處方位。
一步,兩步,突然間,白霧退散,眼前的女人也消失不見,出現在司徒蘭眼前的,是一個古樸的村落。
枯樹樹乾支撐起一塊木牌,上麵歪歪斜斜三個字。
司徒蘭下意識念道,“緣魂村?”。
前麵就是緣魂村?
村口就是如此簡單,大概隻能容納兩個人並排過去的口子,左右隨意插著纏繞著長著尖刺的木棍,然而左右幾步後木棍就消失了。
司徒蘭踏入其中,隨後半夢半醒地將精油抹在眼角旁,冰涼的感覺瞬間滲透到身體各處神經,幾乎同一時間就將身體控製權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在她徹底清醒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轉過身,將那瓶精油拿在手中,並說道,“師弟我們……”。
可身後哪有什麼人,本應該跟她一起來到緣魂村的範魂金不見了蹤影,或者說,對方根本就沒有隨她一起來到這裡。
一時間,司徒蘭失了分寸,她舉目不定地望著四周,隨後驚覺抬頭。
如今哪裡是夜晚,天上懸掛的火球正射出刺眼的光芒,照射在身上還能感受到溫暖,微風吹過,草地發出沙沙聲響,炊煙歪歪斜斜,耳畔傳來孩童嬉鬨的聲音。
是夢嗎?還是現實?
雨夜的涼意此刻還停留在骨子裡,這突然改變的環境讓她內心產生極為矛盾的心理,無法判斷自己如今究竟身處何處。
可很快,在精油的刺激下她重新恢複冷靜。
將眼角的淚花抹掉,司徒蘭蹲在村口處,用手指在樹乾上留下了一個記號。
她相信,如果範魂金能夠在後麵趕到,一定會注意到這個記號。
眼下不是在這裡慌神的時候。
她想起了在調製靈液時,自己師兄向自己交代的事情。
這次的任務與她想象的不同,因為需要討打的目標並非妖獸鬼怪,隻是口口相傳的故事自然無法引起宗門的重視,那個故事聽起來更像是某個攝人精魄的妖怪作祟,可倘若真是如此,自然不會讓她一同前行。
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當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醒來後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僅此而已。
至於是否有收獲…反正看緣分?
司徒蘭稍稍安心一些,就把這一切當做一場夢,她這樣想。
或許自己的師弟現在也跟自己一樣,也在緣魂村的村口,隻不過不是同一個村子而已。
——不行不行不行,果然隻有自己還是不行。
司徒蘭蹲在原地瑟瑟發抖,她從來沒有單獨接過這樣的任務,從來都是師兄或者師姐帶她去討打妖獸。
就連這一次也是,因為自己師弟在身邊,所以才能夠這麼安心。
現在這裡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