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魂金覺得自己正在脫離正常人的範疇,短時間內連著死去帶來的壓抑感覺令他一度想用痛覺來保持清醒。
他隻好嘗試冥想,可這副身體完全不開竅,導致他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
怎麼辦?
還要繼續下去嗎?
那個叫做白荷的女孩是不會跟自己一起留在這裡的,所以要麼放棄她,留在這裡尋求一線生機,要麼繼續跟著她一起,直到將她安全送回家,但這條路上經曆的意外數不勝數,路邊一條狗都得跑過來咬自己一口。
原來,擁有力量後再度失去是這種感覺。
沒有力量,自己連身邊一個小女孩都保護不了。
範魂金靠著書堆,閉上眼平複情緒。
“林……”
像是開場白一樣,小女孩逆著光站在那裡,說不清她是拯救自己的天使,還是將自己帶入地獄的引路人。
“嗯,走吧。”
範魂金反應平淡地起身。
白荷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總覺得對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二人在進入學堂前便是相識,白荷是白家小姐,乃是這永州城首屈一指的商賈大家,而林天宇的母親則是白家下人,作為下人的孩子,他的未來仿佛早已注定。
白父看他性格木訥,為人老實,便允許白荷平時與他接觸,甚至願意多出一份錢,送他一起進入學堂。
平時學習也很認真,儘管成績很差,但因為安分守己,所以平日裡也並沒有與其他人有過衝突。
不過……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裡?
白荷不明白。
但眼看少年走了出來,她又繼續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說些有的沒的。
範魂金拍了拍自己的臉,重新打起精神,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他看了身後的小女孩,倒不是說很普通,隻能說他對這種年齡的孩子無感,而且有感覺的話才有問題。
要來了。
範魂金伸手將小女孩拉到旁邊,她剛剛站的地方從天而降一個花盆。
白荷臉色發白,抬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女子正在準備收在窗台擺放的花盆,卻一不小心掉了一個。
她不由腿腳發軟,然後感激地看著身旁的少年。
“剛剛好危險,謝謝你救了我。”,說著,她好奇且激動地問道,“天宇,你剛剛是怎麼知道有花盆掉下來的?你都沒有抬頭。”。
範魂金想這還用說嗎,因為我前麵被砸死過啊。
他沒有開口,似乎這個叫做天宇的少年本身就屬於沉默寡言的類型,倒也方便了他後麵活動。
儘量能不講話就不講話,避免出現紕漏。
“走吧。”
隻說了簡短兩個字,二人繼續前行。
躲過路邊大黃的偷襲,快馬加鞭趕過來的馬車,以及路邊爭吵鬥毆的人群。
每經曆一次意外,白荷的臉就變得越發難看,甚至到最後,她已經走不動路了。
“我……我有點害怕。”
範魂金扭頭看了她一眼,你管這叫有點?
女孩雙腿發軟坐在原地,顯得柔弱可憐,她伸著手緊緊拉著前麵男孩的手,那雙眼睛仿佛在求他不要走。
範魂金沉默一瞬,回想著自己之前遇到的危險,一路上都是衝著這個小女孩而來。
開什麼玩笑,路邊一條也要過來咬一口的程度,這小女孩是犯了什麼天譴嗎?
話說沒了自己,是不是自己之前經曆的死法都成了她的?
究竟是誰要對這樣一個小女孩下死手?而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還有自己,這個叫做林天宇的少年,為何會出現在那個所謂的禁書房間裡,又是誰告訴的他,所謂的禁書當中有一本能夠實現所有願望,他要實現的願望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