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魂金現在無比感謝那位蘭前輩,人家不僅心胸寬廣,而且本領通天。
隻見他手指一翻,寒針鋒芒畢現,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沐長歌印堂穴中,他目光深邃,看著眼前少女神情渙散,隨後身體癱軟倒在懷中,不由低聲道,“抱歉了,師姐。”
既然講道理講不通,那他隻能來硬的了。
心魔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沐長歌如此行事作風與之前的她大相徑庭,毫無疑問便是心魔作祟,換言之,隻要能助她消滅心魔,一切就好說了。
“首先就是……”,範魂金臉色蒼白,以他如今的功力能夠凝聚出這一枚冰魄寒針就已經是極限了,他催動功法,使得那股寒意走向四肢百骸奇經八脈總而言之就是全身上下走了個遍,將體內的黑氣排出。
蘭前輩真是個天才,正常心魔寄生於修士的識海當中,但隻有金丹修士才能開辟出一方識海,因而在這之前,心魔隱藏於體內各個角落。
他將沐長歌體內心魔儘可能排除,而剩下的就隻能靠她自己了。
他舔了舔凍乾的嘴唇,隨後向旁邊看戲的洛緣招招手。
對於洛緣來講,其實現在的沐長歌挺不錯的,畢竟對方一直執迷不悟的話,在範魂金心中的好感度自然會大打折扣,更甚者說不定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但現在既然範魂金需要她,那她自然不會反抗,隻能遺憾地笑著。
範魂金手持靈劍,仙夢緣本身特有的能力在他的催動下發作,房間內飄起香煙,使得因寒針刺入體內而感到不適的沐長歌將緊皺的眉頭鬆開,像是沉眠,靠在他懷裡囈語著。
“這樣就行了吧。”,範魂金不知道她這一睡要多久,大概隻有從心魔中走出來後才能醒過來了。
這樣想著,他忽然低了低視線。
看著似張未張的櫻唇,他想起了一個古老的童話。
“公子,就這麼好看嗎?”
洛緣醋意滿滿地湊過來,心裡很是不服氣。
明明自己也沒差啊,為什麼公子就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呢?
“好看,我的意思是師姐好看,沒有彆的意思。”
範魂金心跳突然加速,然後趕忙將懷中少女溫柔地放在床上,體貼地為她脫掉鞋子,隻不過手卻不老實地捏了捏那雙玉足,然後趕緊給她蓋好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做賊心虛。
洛緣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扭著腰跟在他後麵離開。
他輕輕拉開門,隻見,在那門前站著另一位少女,一如白雪中倔強冒頭的綠植,彗星般的雙眼明亮閃爍,像是要將內心各種情緒全部宣泄出來一樣。
範魂金仿佛早就有所準備,對於司徒蘭的出現毫不意外。
她雙手端著一個木盤,上麵是為沐長歌留的熱乎飯菜,一碗黃白的魚湯咕嘟冒了個泡,整個湯麵不斷掀起漣漪。
司徒蘭半垂腦袋,一雙睫羽上沾滿了水珠,說不清是雪化而成還是沾染了淚。
範魂金不知道她究竟聽到了多少,又聽懂了多少,隻是不同以往那歡快的語氣,這一次,他的聲音溫柔又帶著祈求,對眼前的少女說道,“師姐,二師姐就拜托你照顧了。”。
明明是她想要的機會,可司徒蘭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原來是這樣,所以三師兄他才會讓自己過來在這個時候送飯。
所以,隻有自己不知道這些嗎?
此刻,在她心裡有太多為什麼,但最後她都沒有問出口,聽話與審勢向來是她所擅長的,明知道如今再問這些已經毫無意義,自然無需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