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幫我?”
沐長歌問白荷,她曾聽自己師弟講述過二人之間的故事,倘若那一切都是真的,對方確實值得她去憐憫,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改變對方想要將二人煉製成傀儡的事實。
她究竟是敵是友?
這個問題沐長歌尚且不清楚,因此,在得知對方如今做的一切的緣由後內心再度產生了迷茫。
“……”,就連白荷自己也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可看著對方那副模樣她就莫名火大。
她是仙人,乃是這世間至強者,如今卻要被一個如同螻蟻般的金丹修士用如此憐憫的眼神來看待,仿佛她是如此的可憐,如此的弱小。
她討厭對方的眼睛。
“你想多了。”,白荷冷冰冰地說道,“本座不過是為了幫助友人渡劫,恰巧那小子托夢求我,嗬,他們兩個不過兩麵之緣,卻讓那小子願意下跪求人,該說是腦子不好還是貪圖美色呢。”
沐長歌卻不以為然,她清楚王東的為人,自然不會是因為貪圖美色,若真是如此,那麼從一開始,他們二人之間就不會再有交集。
“師弟嗎,確實很傻,不過正因如此,他才會深得大家的喜愛。”
怎麼可能會有人傻到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所謂的承諾?
“……”
沐長歌不解的並非此事,而是因為對方的作為,在方才與她接觸的那一刻,沐長歌內心產生了恐懼,害怕正如對方所言,成為一具空殼,任她控製的傀儡。
但她並未這樣做,是因為無法做到,還是說……是因為誰而不去那樣做。
而現在,重新回到宗門的沐長歌耳邊隻是不斷回蕩著白荷臨走前告訴她的,關於王東的秘密。
是這樣嗎?是這樣啊……原來如此,所以師弟他,必須……
“師姐?師姐?”
被傳送回來的王東第一時間就跑回這邊,發現沐長歌在走神不由輕聲喚了幾句。
沐長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回過神,看著對方擔憂的神情,她的心不由感到揪心。
自己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她蔥白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而發出幾聲脆響,令王東咽了口口水。
牙白,師姐該不會是生氣了吧,畢竟是自己求人家幫忙,結果沒能提前通知師姐,誰知道她竟然是借師姐的身體去的。
想來想去王東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如果自己能夠從一開始就將事情全部處理好,現在也不會如此被動。
“師姐,對不起,這次是我——”
話音戛然而止,少女猛地撲向王東,雙臂緊緊有力地將他死死勒住,“我好害怕。”
這是她頭一次如此向外人表達自己的情緒。
王東直覺地認識到了,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的脆弱,她並非無情之人,溫柔又善良,既然如此,對自己生命即將逝去時自然會感到害怕也很正常。
他無聲攬住對方,回應著擁抱。
王東伸手輕撫著少女雪白的長發,一時間更加愧疚,“其實……師姐你本來的樣子就很好看,沒必要變的。”
“嗯。”
“這次是我的錯,沒有跟白前輩講清楚,連累師姐你了。”
“嗯。”
“……師姐,你勒得有點緊了。”
“……”
王東抬頭望天,感動之餘後便是難以言明的古怪與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