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星陣閣的那一刻，洛逸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陽光依舊明媚，星靈花依舊在微風中搖曳，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氛圍。
路過的學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見到洛逸塵和林軒走來，立刻停止交談，投來或探究或曖昧的目光。
“看，就是他。”
“聽說在天穹帝國時就……”
“兩個都不放過，真是……”
斷斷續續的竊語聲飄入耳中，洛逸塵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被人造謠，換做是誰心裡麵都不好受。
林軒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彆理會他們。”
洛逸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鬆下來。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我們先去找若瑤和天兒。”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兩人穿過中央廣場時，迎麵走來幾名女學員。
其中一人看到洛逸塵，立刻誇張地捂住嘴，拉著同伴快步走開，還不忘回頭投來鄙夷的一瞥。
林軒氣得臉色發青：“這群長舌婦！”
“隨他們去吧。”洛逸塵淡淡道，但太陽穴上跳動的青筋暴露了他內心的憤怒。
轉過一片星靈花叢，兩人終於在教學樓後的靜修區找到了周若瑤和南宮天兒。
她們坐在一棵古老的星靈樹下，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
周若瑤一襲淡藍色長裙，冰藍色的長發垂在肩頭，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正低頭翻看一本古籍，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書頁。
南宮天兒則在一旁的星陣盤上練習著某種複雜的符文，秀眉微蹙，全神貫注。
看到這一幕，洛逸塵的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若瑤，天兒。”林軒先一步開口招呼。
兩人同時抬頭。
南宮天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憂慮取代。
周若瑤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睜大，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但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你們來了。”周若瑤合上書本，聲音輕柔如常，但洛逸塵敏銳地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你們……都聽說了？”洛逸塵單刀直入地問道。
南宮天兒咬了咬下唇，輕輕點頭，道：“整個外院都在傳……”
“荒謬至極！”林軒忍不住插嘴道：“那些謠言簡直不堪入耳！趙文戈那個混蛋，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周若瑤抬起手，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然：“不必在意。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洛逸塵能感覺到其中壓抑的情緒。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精致的臉龐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更加深邃。
南宮天兒擔憂地看向周若瑤，道：“可是那些話太難聽了。尤其是關於若瑤的……”
周若瑤搖搖頭，冰藍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道：“我在冰鳳族時，比這更難聽的流言都聽過。”
她頓了頓，隨後看向洛逸塵，道：“倒是連累了你們。”
洛逸塵心頭一緊。
他從未見過周若瑤這樣強裝堅強的樣子，挺直的背脊，微微抬起的下巴，還有那刻意維持的平靜語調。
這一切都讓他胸口發悶。
“該道歉的是我。”洛逸塵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而堅定，道：“如果不是我和趙文戈起了衝突，你們也不會被牽連進來。”
周若瑤搖搖頭，正要說話，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英雄和他的紅顏知己們嗎？光天化日之下聚在這裡，是在商量怎麼圓謊嗎？”
洛逸塵猛地轉身，隻見趙文戈帶著三個跟班大搖大擺地走來，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假笑。
陽光照在趙文戈胸前的銀色徽章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故意放慢腳步，享受著眾人投來的目光，活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那銀色徽章，正是三級星陣師的標誌。
林軒立刻擋在南宮天兒麵前，怒目而視：“趙文戈，你彆太過分！”
趙文戈誇張地攤開雙手：“我怎麼了？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他的目光在周若瑤身上停留，意有所指地道：“周師妹，你可要擦亮眼睛啊。某些人表麵上一本正經，背地裡不知道打著什麼齷齪主意呢。”
周若瑤的指尖瞬間凝結出一層薄霜，眉心處的冰鳳印記隱隱發光。
但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隻是冷冷地道：“趙師兄管好自己就行。”
趙文戈不依不饒，上前一步：“我可是為你好。像你這樣冰清玉潔的姑娘，怎麼能被某些人玷汙了名聲？”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洛逸塵一眼，道：“聽說在天穹帝國時，他就對你……”
“夠了！”周若瑤厲聲打斷，眼中寒光閃爍。寒冰刺骨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周圍的星靈花瓣上都被這股氣勢凝結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