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星靈泉平靜的水麵上。洛逸塵小心翼翼地用自己乾燥的外袍裹住她顫抖的身軀。
“蘇導師，您感覺怎麼樣？”洛逸塵聲音輕柔，生怕驚擾了此刻的寧靜。
蘇紫月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血色，她微微睜開眼，那雙往日清冷的紫眸此刻盈滿複雜的情緒。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她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洛逸塵單膝跪在她身旁，星隕龍槍斜插在岸邊，槍身上殘留的金藍色光芒還未完全消退。
“我感受到這裡有魔氣，所以就過來看看。”
蘇紫月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外袍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你……不該看到這些。”一滴水珠從她濕漉漉的發梢滑落，不知是泉水還是淚水。
“那是什麼？”洛逸塵忍不住問道，目光落在蘇紫月光潔的背部，那裡曾經浮現過猙獰的黑色紋路。“您體內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魔氣？”
蘇紫月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外袍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微微側過頭，避開了洛逸塵探究的目光，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洛逸塵敏銳地注意到，蘇紫月說這話時，肩膀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像是被觸及了什麼不願回憶的往事。
他識趣地閉上嘴，不再追問。
雖然蘇紫月閉口不提，但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蘇紫月經常來星靈泉，恐怕就是為了借助這裡的純淨星力壓製體內的魔氣。
泉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的岩石，發出悅耳的聲響。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很久，久到洛逸塵以為對話就此結束時，蘇紫月突然開口：“這幾天……你都做了些什麼？”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隨口一問，但洛逸塵能感覺到其中隱含的關切。
洛逸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就是……幫柳導師教導一些新學員學習星陣。”
“教導？”蘇紫月微微蹙眉，終於轉過頭來看向洛逸塵。月光下，她的紫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洛逸塵點點頭，開始詳細講述這幾天的經曆：“自從和趙文戈那場對決後，來星陣閣學習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柳導師他們忙不過來，就讓我、周若瑤和南宮天兒臨時擔任助教……”
於是，洛逸塵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跟蘇紫月講了一遍。
講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時候，洛逸塵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紫月的嘴角也微微上揚，雖然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但洛逸塵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笑意。
講完後，洛逸塵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蘇導師，您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紫月沉默片刻，目光投向遠處的星塔，輕聲道：“我來星靈泉，是為了突破星聖境。”
“星聖境？！”洛逸塵猛地瞪大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他一直知道蘇紫月實力強大，卻沒想到已經強大到如此程度，按照她的意思來講，他現在的修為不就是在星皇境巔峰級彆。
在天穹帝國時，他曾親眼目睹章華辰和九曜魔聖兩位聖級強者的威能，那種舉手投足間改天換地的力量讓他至今難忘。
想到自己的導師即將踏入那個境界，洛逸塵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崇拜之色。
他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蘇紫月突破後，自己在外院“耀武揚威”的場景了……
“啪！”
一個輕輕的腦瓜崩將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蘇紫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不是等我突破星聖境，你就可以在外院耀武揚威了？”
洛逸塵捂著額頭，尷尬地笑了笑：“哪能啊……”
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但眼中的興奮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蘇紫月輕哼一聲，轉頭望向星靈泉平靜的水麵，聲音低沉下來：“隻是突破星聖境談何容易......”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外袍的邊緣，繼續道：“我之所以想要突破，是因為達到星聖境後，或許就能徹底壓製體內的魔氣。但每次嘗試突破時，魔氣都會暴動，導致功虧一簣……”
洛逸塵注意到，蘇紫月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