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第一個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怒視成天宇,寒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懷疑洛哥撒謊?維拉那老妖婆的屍體都化成灰了,還要什麼證據?難道要洛哥把她的骨灰捧到你麵前不成?”
黃曦也俏臉含霜,冷聲道:“成公子好大的口氣,洛隊長拚死拚活誅殺魔皇,保護了要塞,保護了公主,在你嘴裡倒成了需要自證清白的可疑之人?天穹帝國的待客之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南宮天兒秀眉緊蹙,聲音溫婉卻帶著堅定:“成公子,洛師兄為人,我們朝夕相處,深知其秉性。他絕非妄言之人。維拉隕落,當無疑問。”
星璃更是氣得小臉通紅,指著成天宇:“你憑什麼質疑我哥!哥才不會說謊,他既然能說出維拉身死,那自然是確鑿無疑。”
廳內瞬間嘩然。
原本肅靜的議事廳,如同投入滾燙油鍋的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那些侍立在角落的帝國將領和文官,雖然不敢大聲議論,但彼此交換的眼神和壓抑的竊竊私語,卻清晰地表達出他們的動搖和疑慮。
“是啊……維拉那等存在,真能如此輕易被擊殺?”
“洛大人是很強,但那可是維拉啊……”
“國師大人和成公子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萬一真沒死透……嘶,不敢想……”
質疑的聲音如同細小的蚊蚋,嗡嗡作響,彙聚成一股無形的壓力,沉沉地壓向洛逸塵。
宋翔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成天宇竟會如此直接地發難,更沒想到會引發如此局麵。
他正要開口嗬斥,卻被成天啟一個平靜無波的眼神製止了。
宋韻兒也焦急地站起身,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怒意看向成天宇:“成公子,洛公子為要塞出生入死,甫一歸來便參與議事,已是疲憊不堪!
“維拉狡詐陰毒,其巢穴凶險萬分,洛公子能全身而退並確認其死訊,已屬不易!即便未能帶回什麼‘證據’,他守護要塞之功,也絕非虛無縹緲!你如此咄咄逼人,豈不讓功臣寒心?”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帝國公主的威嚴,試圖平息紛爭。
“咄咄逼人?”成天宇輕笑一聲,那笑容帶著一絲刻意的不解和委屈,目光卻銳利如針,再次刺向洛逸塵。
“公主殿下言重了。我絕無質疑洛兄功勞之意。洛兄擊殺巴爾、霍格、摩斯三位魔皇,挽救西城危局,此乃鐵一般的事實,要塞將士有目共睹,成某亦深感欽佩。”
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冷硬,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公事公辦”:“但維拉不同!她是卡隆軍團的核心智囊,是製造寒霜隘口慘劇的元凶,更是險些將公主殿下拖入深淵的魔頭!她的生死,關係著整個西線戰局的走向,關係著帝國億萬子民的安危!
“如此重大的軍情,豈能僅憑一人之言便輕下定論?若無確鑿證據,如何向帝君稟報?如何向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交代?如何向翹首以盼的帝國子民宣告勝利?”
他踏前一步,無形的氣勢如同山嶽般壓向洛逸塵一方,聲音拔高,帶著質問:“洛兄口口聲聲說維拉已‘形神俱滅’,那請問,證據何在?難道洛兄深入魔巢,浴血搏殺,竟連一絲能證明維拉身份或隕落的戰利品都未能帶回嗎?還是說……”
成天宇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更加明顯:“洛兄所謂的‘擊殺’,另有隱情?或者說,是誇大了戰果?”
“夠了!”
一聲冰冷如萬載玄冰的叱喝,瞬間凍結了廳內所有的嘈雜。
周若瑤霍然起身,冰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眉心的冰鳳印記散發出刺骨的寒意,整個議事廳的溫度驟降。
她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此刻再無半分清冷,隻剩下熊熊燃燒的怒火和凜冽的殺意,如同極地風暴般鎖定成天宇。
“成天宇!”她的聲音如同冰刀刮過琉璃,帶著刺骨的鋒銳。
“你左一句‘空口無憑’,右一句‘誇大其詞’,字字句句,含沙射影,惡意揣測!逸塵拚死搏殺,誅殺魔皇,護佑要塞,在你口中倒成了需要自證清白的可疑之人?
“你如此行徑,究竟是何居心?是覺得星院弟子好欺,還是覺得我冰鳳一族無人不成?”
恐怖的冰寒威壓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地麵瞬間凝結出細密的冰霜,空氣仿佛都要被凍結!冰鳳真靈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讓那些修為稍弱的將領文官臉色煞白,呼吸困難。
成天宇首當其衝,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侵入骨髓,仿佛連血液都要凍結,他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他雖初入星皇,但麵對周若瑤這含怒而發的威壓,竟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放肆!”
成天啟猛地睜開雙眼,渾濁的眼中精光爆射,一股遠比周若瑤更加浩瀚、更加凝練的半步星聖威壓轟然爆發。
轟!
兩股強大的氣勢在半空狠狠碰撞。
無形的衝擊波擴散開來,廳內的燈火劇烈搖曳,星圖沙盤上的光影瘋狂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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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修為不足的侍從甚至被震得踉蹌後退。
周若瑤的冰寒領域被成天啟那如同古嶽般沉穩厚重的威壓強行壓製,步步收縮。
她臉色微微發白,卻依舊倔強地挺直脊背,冰眸死死盯著成天啟。
成天啟臉色陰沉如水,他並未直接攻擊周若瑤,而是將那股沛然莫禦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巨網,狠狠罩向洛逸塵、周若瑤、林軒、黃曦、南宮天兒、星璃六人。
如同億萬座太古魔山轟然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