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三豐房間內,張三豐和清明老道相對而坐。
“師弟啊!我是真的越來越後悔啦!如此優秀出色、天賦異稟的一個徒弟,竟然就這樣錯過了呀!唉!”張三豐滿臉懊悔之色,一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一邊對著身旁的清明老道喋喋不休地發起牢騷來。
隻見那清明老道聽到這話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師兄莫要這般懊惱,事情既已至此,再多悔恨亦是無益呀!”說著,他伸出右手,隨意地捋了捋下巴處那長長的白胡子。
張三豐見狀,眉頭微皺,麵露不悅之色道:“哼!我說你這老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不管怎樣,我好歹也是你的師兄吧!你就不能對我稍微客氣一點兒麼?”
清明老道卻絲毫不以為意,依舊笑嘻嘻地回應道:“哎喲喲~師兄您這是說哪裡話呢!您雖是師兄,但小弟我也沒做錯什麼不是?難道隻因這輩分之差,我便非得事事都順著您不成?”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呀,已經深思熟慮許久,決定卸下這掌門之位啦!從今往後呢,沒什麼大事的時候,我就與你一同品品茶、嘮嘮嗑,享受一下這悠閒自在的生活咯!”張三豐麵帶微笑地說道。
對麵那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嘿喲,可不是嘛!你個老家夥早就該退位讓賢啦!整天操心門派裡那些瑣事多累人呐,不如交給年輕人們去闖蕩、去折騰一番。不過話說回來,你打算把這掌門之位傳給誰啊?是遠橋那孩子,還是蓮舟那小子?”
張三豐緩緩搖了搖頭,輕捋著胡須道:“都不是哦。經過我的一番觀察和考量,我覺得悟帆那孩子倒是挺合適的。你覺得如何呀?”
話音剛落,隻聽“噗嗤”一聲,清明老道嘴裡含著的一口茶水猛地噴了出來。張三豐見狀,趕忙揮手用自己的衣袍遮住臉,以免被濺到一身水漬。
“哎呀呀,實在不好意思,師兄!你這消息可真是夠勁爆的啊,哈哈哈哈!”清明老道一邊擦拭著嘴角的茶漬,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三豐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好啦好啦,彆光笑了,說說你的看法唄!畢竟悟帆也是你的徒弟嘛。”
清明老道止住笑聲,稍稍收斂了神色,認真思考片刻後回答道:“依我對他這麼多年來的了解,他恐怕不會輕易接受這個掌門之位的。你彆看那小子平日裡對你我都是恭恭敬敬的,但實際上他的性子可是十分跳脫的,怕是受不了當掌門所帶來的種種約束和責任呐。”
“咚,咚咚!”一陣清脆而有力的敲門聲響起,王一帆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後,抬手敲響了房門。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大步邁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王一帆目光迅速掃過屋內,看到正坐在主位上的掌門和師父,連忙拱手行禮道:“掌門好,師父好!不知今日召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張三豐麵帶微笑,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王一帆先坐下說話。待王一帆落座之後,張三豐才緩緩開口說道:“悟帆啊,此次叫你來呢,是師伯我有件重要之事想要與你商量。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師伯決定將這武當派掌門之位傳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王一帆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水瞬間噴了出來,濺得桌上到處都是水漬。他瞪大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一般。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是這般反應......”一旁的清明老道見此情景,不禁笑得前仰後合,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王一帆顧不上擦拭嘴角的茶水,急忙站起身來,再次向張三豐深深行了一禮,言辭懇切地推辭道:“掌門您可要三思而後行啊!弟子哪有那個本事擔當得起掌門重任呢?您瞧瞧弟子我,一身的毛病數都數不過來。先說這好吃懶做吧,平日裡就愛偷個小懶兒,對練功也總是提不起興致;還有這行為舉止也是散漫無章,毫無規矩可言;更彆提每天早上的晨練了,那更是能躲則躲,從不願早起一刻。像這樣的人,又怎能擔此大任呢?”
說到此處,王一帆頓了一頓,似乎是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著更多能夠證明自己不合適的理由。接著,他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滔滔不絕地繼續說了起來:“再比如說,弟子性格急躁衝動,遇到事情往往沉不住氣;而且為人處世方麵也不夠圓滑世故,容易得罪他人;就連武功修為嘛,在眾多師兄弟當中也隻能算是中等水平罷了......”就這樣,王一帆一口氣細數出了自己足足五十條缺點,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掌門您看看我如此多的不足之處,實在是難以勝任這掌門之位啊!懇請您老人家還是另覓賢能之士吧!”
心中暗自思忖著:“這當掌門又能有什麼好的?哪裡比得上我如今這般逍遙快活、無拘無束呀?要我說,還是讓二師哥來當最為合適不過啦!”念頭剛起,便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巴說道:“師伯,依小侄之見,這二師哥才是掌門的不二人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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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老道微微眯起雙眼,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哦?為何會是蓮舟而非遠橋呢?”
於是趕忙回答道:“師伯您想啊,大師兄那性子實在太過綿軟,缺乏應有的強勢之氣。這些年來,咱們武當派裡裡外外的諸多事務基本上可都是由二師哥一手操持打理的喲。以他的能力與經驗,絕對能夠輕鬆勝任這掌門一職。而且二師哥為人向來穩重,無論遇到何種突發狀況皆能沉著應對,絲毫不亂陣腳。此外,他在咱們武當眾多弟子當中的威望可是最高的呢。再加上,依小侄猜測,恐怕大師兄也跟我一樣,壓根兒就沒心思去當這個掌門哩。實際上,咱們一眾師兄弟們老早以前就已經將二師哥視作下一任掌門的不二之選啦!”
“那好吧,你即刻去通知一下所有人,明日辰時於大殿內議事。此事關乎重大,切不可延誤。”張三豐輕抿一口茶,緩聲道。
“好的,師伯!弟子這就去辦。”王一帆恭敬地抱拳行禮,然後轉身準備離去,“那我先行一步,不再叨擾您與師父喝茶清談了。”說罷,他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屋內。
王一帆出得房門,徑直朝藏書閣走去。進入藏書閣後,他一眼便瞧見了正在埋頭翻閱典籍的宋青書和周芷若二人。他快步上前,輕聲喚道:“青書、芷若,且先停下手中之事,有要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