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再也不當麵向顧瀚請示吃什麼了,隻在微信上問,也不再提她出錢的事。吃飯時她就找點活兒乾,等他吃完再吃。不得不聽從顧瀚指揮與他同坐一桌時,也很少吃菜,隻吃香腸。
她隻想這十個月快點過去。每天做好三頓飯,收拾好衛生,給阿武洗好衣服,她就在自己房間裡複習功課。
顧瀚也看得出來,景妍不想和他多接觸,。
景妍天天用那種夾著抹布的老式拖把擦地,一層四戶四百多平,每次擦完下來都是汗流浹背,腰酸背疼。
顧瀚坐在輪椅上看著她哈著腰一點點擦地,問:“你以前在雇主家都這麼擦地嗎?”
“嗯。雇主說這麼擦乾淨。”
顧瀚聽後若有所思。
“去樓下取我訂的東西。”阿武發來微信。
景妍回複:“好”。
下樓一看是兩箱礦泉水,就是阿武平時喝的那個牌子,還有兩箱色彩繽紛的水果。
送貨員把超市小票遞給景妍,讓她對對貨。
景妍粗略地算了一下,總數沒錯。但是一瓶水要一百多,這也太離譜了吧?她一直以為也就十多塊錢,沒想到這麼貴。
她不相信地問:“這水一百多一瓶?”
送貨員笑笑,“還有兩千多一瓶的呢?”
景妍這個氣呀,真看是不用自己花錢啊,喝個水都這麼貴。我那十萬塊就是用來買這些水了吧?萬惡的資本家每一個毛孔都滴著無產階級的鮮血和他們自己肮臟的東西。
她已然把路一鳴和顧瀚看成了一對。
東西太沉了,一下子拿不動,景妍先把一箱礦泉水推到電梯口,再回去推另一箱,再以同樣的方式搬那兩箱水果。
終於把東西全搬上了樓,再一個個推回廚房。即便這樣,也弄得滿頭是汗,t恤都濕了。
顧瀚正好到廚房取水喝,問她:“你怎麼不用手推車?”
“有手推車呀?我天天收拾衛生,怎麼沒發現這層樓有手推車?
“物業有,可以借。”顧瀚說
她氣得直冒煙,不早說?
景妍咬著後槽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瀚離去的背影。
猜到背後這女孩會是什麼表情,顧瀚揚了揚眉毛,笑意掛在嘴角。
“給我切點水果。用廚櫃下層那個最大的盤子,裝滿。我過去吃。”
景妍剛把水果放進冰箱,顧瀚就發來了指令。
她回:“好。稍等。”
景妍拿出盤子,盤子直徑有三十多厘米,壁高七厘米,這哪是盤子,這是一個盆。她拍了照片發給顧瀚,“阿武先生,是這個盤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