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完澡,換好衣服後景妍來到大堂,江湛正坐在沙發上和老板喝茶。他的位置正對著溫泉池的方向,見她出來,眼神一凜。
老板娘和景妍打招呼,“這位小姐吼,這裡有上好的台灣高山茶,過來一起喝一杯嘛。”
景妍知道江湛坐在那裡是在看著她,對老板娘道了聲謝,轉身上了樓。
門卡在江湛那裡。可能是泡溫泉的時間太久了,景妍覺得很累,腿有點軟,背靠著牆坐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江湛上來用門卡開了門,走進房間,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景妍做了個深呼吸,站起身,也跟著進了房間。
江湛躺在床上,把一個枕頭扔在地上,“去客廳睡。”
景妍“哼”了一聲,雙腳跨過枕頭,睡到客廳的竹質沙發上。
山裡的夜很冷,竹質沙發上隻有一層薄薄的布墊。雖然開了空調,沒有被子景妍還是覺得冷,手腳冰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沙發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突然什麼重物砸到景妍臉上,軟但很沉,蒙在她臉上,有點喘上來氣。一摸,是被子。
然後,那個人走了。
景妍蓋好被子,這下暖和多了,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一個在盤山道上行走,兩隻狼前後夾擊,把她堵在了懸崖邊上。一隻狼張開大嘴向她身上撲去,咬在她肩膀上。她想甩開狼的噬咬,可是完全不行。絕望中,隻能和狼一起跳下懸崖。
“咕咚”一聲響,江湛被驚醒,“騰”地一下坐起來,起身就往客廳跑。
打開燈,景妍躺在地上,正揉著頭。原來她從沙發上摔下來了,腦袋磕在茶幾上。江湛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摔得頭暈眼花的景妍,抱起她連同被子,扔到自己床上。
景妍往床裡挪了挪,躺好,蓋上被子。江湛也鑽進被子,後背對著她。
兩個人都睡不著,都不說話。
兩人各占據著床的兩邊,背對著背。被子中間有空隙,景妍又開始發冷,她縮成一團。
一隻大手把景妍撈進自己懷裡,大腳觸碰到她的小腳,發覺很涼,又用兩腿夾住她的腿。景妍掙紮,想要撤出自己的腿,江湛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她“啊”的一聲叫出聲。
黑暗中江湛瞪她一眼,把她整張臉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又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把溫度調到最高。
景妍哭了,滾燙的淚水在江湛胸前流淌。黑暗中江湛用大拇指擦乾她臉頰上的淚水,輕歎了一口氣。
“命懸一線,我在救死扶傷,你卻跑了。你還有沒有點仁道主義精神?再有下次就直接把你喂狗。”
“是狼,不是狗。”景妍小聲嘟囔著,反駁他。
“閉嘴。”江湛厲聲喝道,再次把她的臉按向自己的胸前。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江湛看景妍睡得香甜就沒有叫醒她,一個人下樓到院子裡做運動。老板昨晚和他聊得投機,再次邀請他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品嘗台灣的高山有機茶。
“老板,你們這裡有後門嗎?”江湛問。
“有的吼,但被我鎖上了。這樣比較方便管理嘛。”
“那進出隻有大堂這一個門?”江湛接著問。
“是的吼。”
江湛放心了許多,輕抬茶杯細細品茗。
老板看著對麵的江湛,笑了笑:“江先生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吼?”
江湛揚眉,略有不解。
“總是怕自己的女朋友跑掉。”老板補充道。
江湛臉紅了,尷尬地笑笑。
“你等我一下吼。”
老板離開了一會兒,返回來手裡拿著一個錦盒,裡麵是一張黃色的符,上麵是紅筆畫的稀奇古怪的圖案。
“我們台灣的少數民族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吼,把這道符燒掉喝下去吼,心愛的人就會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老板環顧了一下四周,小聲說:“當年我出軌吼,我太太就是偷偷給我喝了這個吼,我就回心轉意了呢。我手裡這道符吼,是我太太給她閨蜜特意從台灣請過來的。結果吼,符還沒有到大陸吼,兩個人就離婚了。我這才知道吼,我太太也曾經給我喝過這個的啦。”
老板把錦盒推向江湛,“讓她喝掉吼,保證她就不會再跑掉了啦。”
江湛動了心,“這符要怎麼請?”
老板大方地擺手:“我送給你的吼,成就一段姻緣,也算我做了一件好事吼。哦,結善緣,得善果吼。”
旁邊老板用養生壺熬的薑茶正在沸騰,他加了一塊紅棗黑糖、一塊玫瑰黑糖,壺裡頓時變成深焦糖色。
江湛按照老板的指導,把符點燃燒儘,放到老板特意挑出來的黑陶杯子裡,倒入熬好的黑糖薑茶。紅棗皮和玫瑰花碎飄在上麵,看不出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