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這天應酬喝醉了酒,回到家就抱著景妍看個不停,親個不停。
“景妍,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被鉗製住雙肩,眼神迷茫的景妍機械地點頭回答:“喜歡。”
“那你愛我嗎?”
江湛又換了個問法,捧著景妍臉蛋的雙手發燙,她連忙再次點頭,“愛,我愛。”
“你想和我結婚嗎?”他又問。
“想,我想和你結婚。”
景妍麻木地點頭,一身酒氣的江湛讓她更加害怕,她不敢說出真實想法,隻能順著江湛的心意回答。
“那你想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醉眼迷離的江湛用手指撥弄著景妍粉紅色的耳唇,另一隻手抬起她低垂的下巴。
“明天,不,馬上,我們馬上就結婚。”
違心回答的景妍眼淚順著眼角無聲的流淌,心都在滴血。
“你撒謊,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你要學會愛我,聽見了嗎?景妍,你要愛上我,明白嗎?嗯?”
雙手插在景妍的頭發裡,江湛抱著她的臉看了又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景妍連連點頭,輕聲應道:“我會的,我會學著愛你,直到愛上你……”
江湛睡了過去,呆坐在一旁的景妍像被掏了心的布娃娃,淚水漫漫。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第二天清早,江湛醒來就問她:“我昨晚喝醉了,有說過什麼嗎?”
景妍躲開他灼灼的目光,假裝給他倒水,故作平靜地說:“什麼都沒說,你回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江湛一手接過水杯,另一隻手粗糲的指腹碾過景妍略顯蒼白的嘴唇,一雙深沉的眼眸裡透著寒意。
景妍主動和江湛提出要求開課,她隻有學習才會不痛苦,不內耗。很多事她找不到答案,隻能將問號埋藏在心裡。每當心情失落時,她隻要唱歌、彈鋼琴,就能振作起精神。
她害怕自己真的抑鬱,她知道抑鬱症有多可怕,她還不想死,她要回去念大學。還有,她放不下顧瀚,她要等他回來,哪怕隻是看上一眼……
生活恢複了平靜。
江湛請了一位非常出名的話劇表演老師,給她上台詞和戲劇分析課,教她話劇表演。課程很細,老師很認真也很嚴格。
景妍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係統地學這個,也不敢多問,現在江湛安排她學什麼就學什麼,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周三下午的外出自然是取消了。想想那三千五百塊錢的會員卡景妍就心疼,裡麵還剩兩千多塊錢呢。她不敢提讓保鏢去把會員卡裡的錢花了,買奶茶和蛋糕給她,怕江湛想起那天的事會報複小瑞。
又是一個周末,還是上回的日料店,江湛領著景妍吃完飯剛出店門,突然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怒吼道:“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還我的店,你還我的店。”緊接著一袋雞蛋砸向了江湛。
景妍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祥。他瘋了一樣衝向江湛,像要殺人一般,嘴裡不停地高聲咒罵著。緊隨其後的小瑞試圖拽住小祥,也是滿眼憤怒和恨意地看著江湛。
景妍轉頭看向江湛,他昂貴的西服和皮鞋上全是雞蛋液和破碎的雞蛋皮,狼狽至極。江湛看向兄弟倆的眼神裡寒光凜冽,透著駭人的殺意,還有無限的輕蔑。
守在車邊的兩個保鏢聞聲趕來,按住兄弟倆就開始拳打腳踢。
江湛沒有阻止,冷靜、優雅地脫下西服,用乾淨的一麵擦了擦褲子和鞋,隨手扔在倒在地上的兄弟倆身上。景妍剛要衝上前去喝止保鏢,被江湛一把捂住嘴摟住肩膀塞進了車子。
景妍試圖打開另一側的車門,“哢”的一聲,門被上了鎖。她忙回身抓住江湛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放過他們……求求你放過他們……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江湛哼笑一聲,“讓店員給你傳紙條,開著電瓶車在洗手間窗外等著你,被你摟緊腰,頭靠在後背,在馬路上兜風,你說他們無辜?”
像被打了一悶棍,景妍的眼前突然發黑。她的預感是對的,江湛不會讓這件事輕易過去。沒有懲罰她,是因為她主動回到了他身邊,這不代表他會放過小瑞。
“彆打了……求求你讓他們彆打了……會死人的……”
被逼得眼淚直流,景妍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江湛。江湛冷漠地看向窗外被打的兄弟倆,沒有一絲動容。
景妍淚眼模糊地看看車外,再看看旁邊無動於衷的江湛,咬緊牙關用頭使勁撞向車窗。一下,兩下……第三下還沒開始整個人就被江湛按在了大腿上。
“你……你竟然在我麵前為了彆的男人哭?為了彆的男人傷害自己來威脅我?景妍,你……你……”
江湛氣炸了,死死地按住她,眼底猩紅,全是戾氣。
景妍根本無法掙紮,痛苦地啜泣著。
另外兩個保鏢得到消息很快也趕到了,一個在江湛的眼神授意下立馬啟動車子,另一個去幫忙收拾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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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集團的總裁專屬電梯裡,景妍被江湛反扣住雙手按在電梯的轎廂壁上,哭成淚人一般。江湛越看越氣,一隻手扭過她的臉,狠狠地親上去。到了頂層兩人分開時,景妍的嘴唇已是又紅又腫,額頭也是紅紅的一片。
進了總裁辦公室,景妍被江湛推倒在沙發上,又滑坐到地板上,眼神淒愴。
江湛喘著粗氣,扯下領帶,摘下袖扣,隨手扔在老板桌上。他打開冰箱,擰開一瓶氣泡水,咕咚咕呼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
景妍一心想救小瑞兄弟倆,硬撐著站起身向門外跑去。江湛手拿遙控器,一下子就鎖死了辦公室的大門。景妍打不開門,被悲哀和無力吞噬著心緒的她絕望地轉回身,看向江湛。
江湛斜坐在老板桌上,冷冷地回看著她,手裡的塑料瓶被捏得扁扁的。
景妍一步步走向江湛,勇敢地與他四目相對,眼裡盈滿了淚水,臉上是比哭還要難看奇怪的笑。忽然間她扯斷了脖子上的鉑金鏈子,那枚戒指被握在手中,她低頭看了看,隨後使勁地砸向江湛的方向。
戒指砸在了江湛的臉上,滾落到遠處。他的臉部肌肉抽動著,胸脯劇烈地起伏,小臂上的血管猙獰可怖。氣泡水瓶被他狠狠地扔在牆上又反彈回來,在地上打著滾,發出令人討厭的聲音。
江湛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走到景妍的麵前,指著戒指的方向。“把戒指撿回來。撿回來我不罰你。”
“我不!”景妍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雖然是顫抖的,卻是無比堅定。
江湛進一步逼近景妍,眼神能殺人。“說你錯了!”
“我沒錯!”景妍昂起頭,不讓一分一毫。
氣急了的江湛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反剪到背後,景妍疼得不得不哈下腰。
“去撿回來!戴上!”江湛的話語充滿了憤怒,是命令也是審判。
來自江湛的那股強大的力道推著景妍不得不往前走,她徹底失望了。這個男人對她沒有半分憐惜,也沒有半分包容。
明明她已經主動回來了,江湛還是要搞垮小瑞兄弟的店,讓這對生活在異鄉,本就沒有任何背景靠自己打拚艱難求生的人走投無路。他享受欺負她和小瑞兄弟倆這種弱者的快感,享受操縱彆人人生的特權。
景妍更對自己失望,恨自己怎麼會選擇和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在一起。最寶貴的貞操沒了,自由沒了,學業沒了,快樂沒了,希望也沒了。這一切都源於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這個暴君、惡魔,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那一刻,她恨極了江湛,她恨不得他死。
種種仇恨充斥著她的大腦,過往的委屈和恥辱一一浮現在眼前,心靈和身體所有的傷口都再次被撕開,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神誌逐漸恍惚。
就在那一刻,景妍看見了老板桌上的美工刀。沒有任何猶豫,她操起刀反手就向江湛劃去。江湛毫無防備,被她一刀劃在左肩上,刹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