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英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徑直走到沈星熠身邊,將他護在身後,目光如刀般掃向那幾個男生:“怎麼回事?嚴不嚴重,還疼嗎?”
沈星熠小聲回答道:“沒事,小傷。”
老師趕忙出來打圓場:“羅小姐,孩子們之間鬨點小矛盾,彆太激動。”
羅青英冷笑一聲:“小矛盾?我看沒那麼簡單。”
……
羅青英深知校園霸淩絕不是一天形成的。
初期通過推搡、語言羞辱、索要小額財物等行為,測試受害者的忍耐閾值和周圍環境的容忍度,比如教師是否乾預、同學是否聲援、家長是否撐腰。
若受害者忍讓或旁觀者沉默,施暴者會誤判行為的“正當性”,逐漸升級暴力形式。
當試探未被製止,施暴者將暴力轉化為建立“權威”的工具,比如強迫受害者代寫作業、收取“保護費”。
部分旁觀者因恐懼成為新目標而加入施暴陣營,形成“幫凶生態鏈人群”。
長期施暴者會產生扭曲的快感依賴,類似“霸淩——權力感——更劇烈霸淩”的惡性循環。
而受害者長期壓抑可能觸發兩種極端後果——要麼自殘或者自殺、要麼被殺或者摧毀心理、要麼以暴製暴釀成慘案,比如日本“佐世保小學生殺人事件”。
很多學生崇拜家庭權威暴力、網絡暴力遊戲、影視作品中“強者崇拜”的價值觀,為其提供了暴力行為模板。
學校卻過度關注分數,忽視學生心理健康監測,導致早期霸淩信號,如成績驟降、社交回避經常被誤判為“性格心態問題”。
部分教師為避免衝突選擇“息事寧人”,反而強化了施暴者的僥幸心理,並且家長不作為也會導致事情越來越嚴重。
小孩子的惡是最純粹的,孩子的“惡行”,比如故意推倒積木、撕扯寵物毛發,往往源於未建立因果認知的混沌狀態,無法理解“他人痛苦”與“自身行為”的關聯。
這種“惡”如同自然現象般原始,不摻雜善惡意圖。
兒童通過搶奪玩具、孤立同伴等方式試探社會規則的邊界,是生物進化遺留的領地意識本能。
兒童虐待昆蟲、肢解玩偶時展現的冷靜,源於共情神經未成熟導致的“去人性化”視角。
他們看待生命體的痛苦,如同觀察機械裝置解體般客觀,這種剝離情感的“實驗精神”被誤讀為純粹之惡。
羅青英猜測沈星熠就處在初級試探階段,因為實際上沈星熠並沒有上幾天學,僅僅隻是因為身為童星名氣過大、性格孤僻、以及身材矮小,這孩子手裡還比一般的小朋友有錢。
羅青英想到這裡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給沈星熠可支配的那麼多錢。
……
羅青英麵無表情地凝視著他們,沒有絲毫的吵鬨或喧嘩。
羅青英的手機收到了蘇瑤瑤拍過來的流水單子以及文字消息。
“青英姐,查到了沈星熠的流水,除了在商場裡買了一個樂高玩具和衣服、充飯卡的消費以外,他提現和轉賬超過了兩萬塊。”
兩萬塊,一個小學生才上了不到一個月的學,他轉賬和提現這麼多做什麼?
還有衣服的消費也不正常,因為沈星熠除了她買的新衣服根本就沒穿過新衣服。
羅青英看著幾個穿著嶄新的衣服的吊兒郎當三個小學生滿不在乎的樣子,真的是氣笑了。
“為什麼隻有我這個被霸淩者的家長到了,而他們幾個人的家長卻沒有來呢?”
羅青英的問題直截了當,毫不含糊,她看著班主任聲音平靜而堅定,透露出一種無法忽視的力量。
“……”班主任老師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和為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班主任沉默了幾秒鐘,她才結結巴巴地說:“……他們幾個人的家長說太忙了,沒有時間過來,讓學校看著辦,做錯了就……該打打該罵罵,這個……這個……”
現在的教育局對於老師的監管是非常嚴格的,什麼老師都是絕對不可能對著孩子動手的,甚至侮辱性詞彙都是不能說的。
羅青英立刻明白了老師的意思,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笑容中既有一絲疏離,又有幾分憤怒。
“既然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卻不願意來,那好吧,那就等著之後讓他們過來求我吧。”
羅青英的語氣果斷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
緊接著,她迅速舉起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警,我家孩子被搶劫了,數額超過兩萬,而且我家孩子的手還受傷了,是被打的。”
羅青英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邏輯清楚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明了地描述了出來。
老師聽到這裡,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她急忙想要阻止羅青英繼續說下去。
“羅青英老師,羅……”
然而,羅青英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她直接無視了老師的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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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記者嗎?”羅青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冰冷。
顯然,她已經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並且正在與對方通話。
“童星沈星熠被霸淩手部嚴重受傷,被同班小學生索要金額超兩萬元,這個爆炸新聞想不想要?”
羅青英的話語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電話那頭引起了軒然大波。
聽到這個消息,那幾個原本站在那裡吊兒郎當的男學生頓時慌了神。
他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隻是推搡了幾下沈星熠,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與此同時,老師也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