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出於本能,江堯年立刻申請調往負責羅青英所在區域的社區醫療支援隊。
憑借醫生的身份和對病情的專業了解,他獲得了進入隔離區域的許可。
當他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提著藥箱,推開羅青英家門時,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消散的她。
那個在舞台上光芒萬丈、在他麵前冷靜決絕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江堯年心如刀絞。
江堯年拋開所有雜念,立刻投入到救治和照顧中。
江堯年不再是那個被拒絕後流淚哀求的小可憐,而是一個專業、冷靜、甚至有些強硬的醫生。
江堯年嚴格按照治療方案用藥,定時監測她的體溫和血氧,強迫她進食補充體力,在她高燒迷糊時一遍遍用溫水擦拭她的額頭和手臂降溫。
江堯年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邊,防護服裡的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護目鏡上滿是霧氣。
羅青英在昏沉中,能感受到那雙熟悉的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在照顧她。
能聽到他沙啞卻強打精神的聲音在耳邊低語:“羅青英,堅持住,把藥吃了。”
“彆怕,我在。”
“體溫降下來了,很好。”
……這些聲音和觸碰,穿透了高燒的迷霧和身體的痛苦,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感。
在江堯年不顧自身疲憊和感染風險、近乎固執的精心照料下,羅青英的病情終於開始好轉。
高燒退去,意識逐漸清明。當她徹底清醒,睜開眼,看到那個穿著笨拙防護服、胡子拉碴、眼下烏青卻依然守在她床邊的身影時,積壓的情緒瞬間決堤。
“你……”
羅青英的聲音虛弱沙啞,帶著難以置信和翻湧的複雜情感,“你怎麼在這裡?外麵那麼危險……”
江堯年看到她醒來,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隨即又被疲憊和一種深沉的痛楚覆蓋。
他隔著防護麵罩,深深地望著她,聲音乾澀:“我怎麼能不來?你是病人,我是醫生……而且……”
江堯年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坦誠和固執:“而且,我還是江堯年。”
“我……我放不下你,羅青英。”
“就算……就算你推開我一百次,隻要你需要我,我還是會來。”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羅青英心中那道因為現實顧慮、因為江堯舜的壓力、也因為害怕耽誤對方而強行築起的心牆。
看著江堯年布滿紅血絲卻執拗的眼睛,看著他防護服下疲憊不堪卻依然挺直的身影,想到他在全城恐慌時義無反顧地來到她身邊……所有的理智權衡、年齡差距、身份顧慮,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羅青英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獨自麵對一切,但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是這個固執的小孩,用他毫無保留的行動和心意,給了她最堅實的依靠。
淚水無聲地從羅青英眼角滑落,不是悲傷,而是一種久違的、卸下重負後的釋然和觸動。
羅青英艱難地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隔離衣的手臂位置。
“傻瓜……真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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