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張令儀垂在膝頭的緊握著的手:“不要聽亂七八糟的人胡說,當花瓶說明年輕貌美,誰都能當花瓶嗎?”
“我想當花瓶不是還失敗了,現在16歲少女鬼畜剪輯還在網上廣為流傳呢。”
張令儀肩膀劇烈抖動著,終於憋不住笑出聲。
她慌忙用袖口掩住嘴,卻還是漏出斷斷續續的笑聲:“青英姐,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羅青英聲音裡全是促狹:“可是我就是逗你笑才說的這些啊,是誰說的你不能呆在舒適區的。”
她突然鬆開手,指尖虛虛做出撕扯的動作:“活該撕爛他們的臭嘴,老太婆角色就應該老太婆演,少女的角色就該少女演,沒事做什麼挑戰年齡?”
“等我們令儀年紀大了,再去演那些不行嗎?”
……
暴雨如注的深夜。
景俞安縮在羅青英公司樓下的雨棚裡,手指機械地摩挲著手機屏幕。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催債短信像毒蛇般啃噬著景俞安的神經。
最後一條來自賭場的威脅,讓景俞安渾身發冷:“狗日的小白臉,三日內不還錢,老子剁了你右手。”
景俞安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是,他第三次試圖衝進大廈時,保安鐵塔般橫在旋轉門前:“景先生,羅總說了不見。”
汗水順著景俞安淩亂的劉海滑落,他抓住保安的胳膊聲音發顫:“就五分鐘!我真的有急事!”
話音未落,蘇瑤瑤抱著文件夾小跑著快步趕來。
她藍色的文件夾精準隔開快要和保安有肢體接觸快打起來的景俞安:“景先生,您再這樣,我們要報警了。”
……
整整七次攔截後,景俞安在羅青英出席慈善晚宴的酒店後門等到機會。
當黑色保姆車的車門打開,景俞安像餓狼般撲過去,卻被保鏢架住雙臂。
羅青英戴著珍珠耳墜的側臉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一言不發,隻是斜著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旁邊蘇瑤瑤口直心快:“哎,你這人,好歹是做過明星的人,怎麼不要一點臉,跟狗皮膏藥似的?”
羅青英沒有阻攔蘇瑤瑤的出言不遜,彎腰坐進商務車裡麵,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景俞安如墜冰窖,車門關閉的瞬間,徹底斬斷了最後的希望。
羅青英拍戲去了,景俞安蹲不到人。
景俞安第七次在羅青英公司碰壁後,景俞安從一個黑客那裡搞到了江堯年的信息。
此刻,他再次攥著皺巴巴的照片,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照片上,江堯年穿著白大褂,年輕帥氣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與景俞安眼下狼狽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景俞安跟著江堯年一路走到了一家醫院附近的西餐廳。
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餐廳的玻璃門。
中央空調的冷氣撲麵而來,景俞安不自然地扯了扯領口。
餐廳裡彌漫著消毒水與咖啡混合的氣味,江堯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長的手指握著馬克杯。
運動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露出裡麵緊實的黑色襯衫。
景俞安緩步走過去,陰影籠罩在江堯年麵前的餐桌上:“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氣。
江堯年抬眸,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玩味:“天下誰人不識君啊。”
他放下杯子,挺直的脊背在日光燈下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找我有事?”
“你把她讓給我!”
景俞安猛地拍桌,餐盤裡的刀叉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鄰桌的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讓?”
江堯年輕笑出聲,聲音清朗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他歪頭看著景俞安,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景先生是斷網了還是沒睡醒,不知道大清早就亡了嗎?”
笑話,兩個人都分手多久了。
景俞安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姐姐她想要什麼你不懂,她不需要你這種……這種裝模作樣的人。”的身高讓景俞安不得不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