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點著紙麵:“這裡,林霄紅看到袖扣的時候,為什麼先看了眼證物袋的編號?”
這個細節藏在場景備注裡,連副導演都未必注意過。
“因為她前一晚剛核對過證物清單,趙諾的私人物品編號範圍她記過。”
羅青英幾乎沒猶豫,語速平穩:“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說明她對趙諾的信任裡,早就藏著職業性的警惕——隻是她自己沒意識到。”
張建國又問了幾個更刁鑽的問題。
從林霄紅麵對女兒時的眼神變化,到審訊時握筆的力度,羅青英都答得條理清晰,甚至能說出幾個連他自己都沒細想過的邏輯閉環。
陳再生在旁邊悄悄鬆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口,眼底帶了點笑意。
張建國翻完最後一頁紙,沉默了幾秒,臉上的鐵青慢慢褪去。
雖然還是沒什麼笑意,但張建國導演語氣明顯緩和了:“行吧,雖然你劇本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但演戲和死記硬背東西是兩碼事,你跟我過來麵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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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國導演說完站起身,往試鏡的攝影棚走去,腳步移動之間很是輕快,火氣不知不覺散了大半。
……
麵試房間的布景幾乎複刻了紡織廠倉庫的原貌,腐朽的鐵皮頂棚被鼓風機模擬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混著人工製造的雨聲,像一頭困在牢籠裡的巨獸在嘶吼。
唯一的光源來自角落架起的強光射燈,慘白的光柱劈開布景深處的黑暗,將中央區域照得如同祭壇般肅穆又詭異。
道具鐵椅上,扮演駱恬曦的女演員被繩索牢牢捆著,嘴上貼著膠帶,正按照預設的情節發出嗚咽,淚水混著提前備好的水霧,在臉頰上蜿蜒而下。
她微微掙紮著,繩索在手腕上勒出淺淺的紅痕,眼神裡恰到好處地盛滿了對死亡的恐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那裡,羅青英正站在光柱邊緣,尚未入戲。
張建國坐在監視器旁,眉頭依舊沒鬆開,指尖在桌麵上敲得飛快,陳再生坐在他旁邊,悄悄調整了一下攝像機角度,目光落在羅青英身上時,帶著幾分期待。
羅青英深吸一口氣,抬手理了理警服領口。
方才候場時,她已經把這段戲的情緒節點在心裡過了不下十遍,此刻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的平靜已被一層焦灼的紅取代。
她緩緩邁步,踏入那片慘白的光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濘裡,鞋跟碾過散落的鐵皮碎片,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那是她特意設計的細節,暗示林霄紅闖入時的急切與不顧一切。
“看到了嗎,霄紅?”
扮演趙諾的男演員適時開口,聲音裡帶著刻意拿捏的詠歎調,手中道具解剖刀的反光在“駱恬曦”頸間晃過。
羅青英扮演的“林霄紅”猛地抬頭,視線精準地落在那把刀上,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極致的憤怒與恐懼在血管裡衝撞。
她的喉嚨動了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
直到“趙諾”說出“這就是你們當年視而不見、草菅人命的代價”時。
她才猛地向前衝了半步,又硬生生頓住——因為那把刀離“駱恬曦”的頸動脈更近了。
“你的女兒!”
“現在——要替你,替所有那些該死的‘懺悔者’。”
“感受這份遲來的、刻骨的痛苦!”
“這就是審判!最後的審判!”
“趙諾!你瘋了!放開她!”
羅青英的嘶吼像是從胸腔深處炸出來的,震得布景板都仿佛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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