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靄聽著老天師的話，他的目光又掃向了老天師身邊起身的呂慈等人。
他的意思是示意幾人幫個忙，勸勸天師，給他遞個台階...
要是真當著一眾小輩的麵，他撿起了杯子，那他王家的麵子就真成鞋墊子，被張玄霄踩到腳下了...
然而...被王靄掃過的十佬，皆是麵露難色，視若不見。
陸瑾就不用多說了，原本就看他不順眼。
至於平日跟他關係尚好的老呂，此刻也是沒有半點伸出援手的意思。
好好好...
這幫人把我當櫻花人整是吧？
王靄也是看明白了局勢，正所謂臥薪嘗膽，這份恥辱，他王靄記下了。
見他顫顫巍巍的挪動一雙老腿，邁入涼亭之內，當著一眾十佬跟亭下小輩的麵，將那剛剛他打碎的茶杯碎片，一片接著一片從地上撿起，放在桌上...
太爺爺...竟然真的撿了？
看到王靄在麵前撿著茶杯碎片，王並這個當曾孫的，也是頗為震驚。
在他的認知裡，從小到大都是彆人對自家太爺卑躬屈膝...從未見過自家太爺像今日一樣，忍氣吞聲...
“天師，可以了吧？”
王靄把茶杯的所有碎片都拾起後，看向老天師問道。
天師聞聲，隻是看了一眼桌上了碎片：
“杯子是拾起來了，可是已經碎了...王靄，你說怎麼辦？”
“？”
殺人還要誅心?
怎麼辦？
能怎麼辦?
王靄頓了下，隨後開口道：“我們賠...”
聽到這話，老天師這才點了點頭，把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張玄霄：
“記得一會找他要錢...”
“是...師父。”
張玄霄應聲道。
在這一老一小的組合拳之下，王家這爺倆可以說是既沒了麵子，又沒了裡子...
原本他們還想從老天師這得到些讓步，沒想到張玄霄如此硬氣。
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丟了臉麵...
處理完搞事的王靄，老天師則是看向在場的幾位十佬，他的神色略有緩和。
敲打完了，就該給點小甜頭了。
“各位的建議，老頭子我都知曉。”
“這樣吧，既然各位已經替老頭子我想的那麼周到，那就把選拔的範圍擴大到整個異人界...凡是三十歲以下的異人，皆可來羅天大醮參與...”
老天師象征性的讓了一小步。
從這讓步就可以看出來，天師就是天師，沒了往日的鋒芒。
這要是年輕個幾十歲，打完眾人的臉，他是絕對不會有任何顧忌其他人的想法...
彆看他讓的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卻能讓這十佬關係弄的不那麼難看...
儘管我徒弟打了你王靄，扇了王並，讓你們失了點麵子，但你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有得有失，都有光明的未來...
當然了。
對於天師的布局來說，這隻是一個可有可無讓步。
他早已打算用天師府“玄冥二老”替張楚嵐開路...
如若這異人界的同輩，能有打得過張玄霄、張靈玉的年輕人，那是一件好事，剛好磨一磨這玄冥二老的心氣...
如若沒有，那也遂了他的意思，完成了幫助張楚嵐掃清障礙的目的...
眼見天師讓步，在場十佬的臉色這才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