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那處城,城主閻敖大夫看著麵前的巴國使臣,冷冷一笑。
“你們巴國,連申國門都還沒摸到,就想從我楚國身上割一塊肉,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圖謀的就是我楚國的鹽場、鹽礦!什麼以申換楚?我楚國自己就能滅了申國!”
地上,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巴國使臣,死死盯著坐首的閻敖,嘴上氣的罵罵咧咧。
“無禮,無法,無信的楚夷,蠻國爾,今日你不守信用,他日我巴國定叫你悔不當初!”
他剛從楚文王那裡回來,文王很大方的同意了巴國的提議,置換領土,用申國換楚國一城。
使臣興高采烈的來到那處城,準備置換那處,完成置換手續,再走庸國近路,儘快回巴國報告好消息,結果沒想到,在那處被扣下來了,還被一頓毆打,侮辱。
楚國欺我太甚!
那處城,原來是楚武王滅權國,權國民眾屢次反叛,楚武王沒有辦法,隨後,遷移權國民眾到那處,由閻敖帶領的族人統治。
原本就是楚國被邊緣化的一群不服管教的人,但是有閻敖的治理,這裡已經變成楚國名義上的一部分。
閻敖聽著使臣的辱罵,臉色愈發陰沉,猛地站起身來。“哼!你回去告訴巴君,這那處城本就是我族辛苦經營所得,莫說是他巴國,便是文王親臨,也休想輕易拿走。”說罷,大手一揮,命人將巴國使臣扔出城外。
使臣一路狼狽回返楚軍大營,向楚文王哭訴此事。
文王聽聞大怒,想不到閻敖竟敢公然違抗君命。
隻是眼下申國戰事吃緊,若不一鼓作氣,很有可能還要反複。
於是隻好命身邊近臣陪同巴國使者,再來那處城。
“並非臣下抗命,隻是那處城乃臣等心血所係,若歸巴國,楚國鹽利儘失,望大王三思!”閻敖對著近臣恭敬陳述利弊。
“大王自有大王的考量,申國乃是南陽大國,占了申國,我楚國北上逐鹿中原的大門就敞開了!到時候如同那齊國一般,會邀天下諸侯國盟誓,此乃大王心願!爾小小那處城,如何能比得上大王的鴻鵠之誌!”近臣說的話也是相當難聽。
閻敖也有了脾氣,“大王可知,我楚國有多少個那處城在支撐著他北上逐鹿?如今割一城,明日割兩城,長此以往,楚國根基何在?”
“那處城乃是楚國西邊邊防關鍵,庸國,巴國皆虎視眈眈,一旦丟了那處,楚國門戶大開,百濮之地無險可守!”閻敖還要辯駁。
近臣冷哼一聲,“那就等大王遠征大捷回來的時候,你親自跟他說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甩袖離去。
“大人,您是不是太過了……”閻敖的屬官起身勸阻。
“無妨,大王乃雄主,定能體恤。”另一官員出聲安慰。
“但願吧。”閻敖看著近臣和使者遠去的背影,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深夜的庸國邊防部隊,睡夢中被預警的鐘聲敲醒,但是很快又被上官告知,是巴國盟友,然後又要他們不用起床。
這該天殺的,大晚上的鬨騰什麼?
路過庸國的正是長公子姬伯越和猛將苴茫率領的五百騎兵。
經過一夜的奔襲,靠著自己母親庸國公主的身份,姬伯越率軍成功通過庸國數個城池的防禦體係,殺入楚國境內。
為了征服申國,打通楚國北上中原逐鹿的夢想,楚文王抽調了國中幾乎所有的戰力,以至於西部邊防如同紙糊,輕易就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