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觀眾陸陸續續的離席,可後台的氣氛特彆緊張。
文工團團長沉著一張臉,眼神冰冷的看著秦豔。
她沒有立刻發作,但沉默更讓人頭皮發麻。
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紛紛低頭,有的躡手躡腳的假裝忙著收拾東西,耳朵卻豎得老高。
秦豔臉色煞白,精心描畫的唇緊緊抿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她更為剛才的衝動後悔。
找什麼機會收拾那個小賤人不行,自己剛才為什麼頭腦發熱,就乾了這麼件蠢事呢?
團長終於說話了,聲音裡都帶著冰碴子,“秦豔。”
秦豔身子一僵,來了。
“你能耐啊!
是不是覺得這文工團離了你秦大台柱,明天就得關門散夥?”
秦豔咬著嘴唇低下頭。
“是誰給你的膽子,在舞台上自作主張?
組織紀律是給你擦屁股的紙嗎?你這麼能耐,我把這個團長讓給你做算了。
還自作主張的把莫團的愛人叫上台,你想乾什麼?
團長的聲音突然拔高,把後台一眾人都嚇一跳,他們團長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秦豔今天搞出這樣的事,真的是自作自受。
這不是往整個團臉上抹黑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文工團的姑娘們都追著男人跑呢!
就因為她,聽聽那些家屬是怎麼評價她們團的,又是怎麼拿有色眼鏡看她們的?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這個秦豔仗著自己的業務好,在團裡就挺高傲的,人緣並不好。
團長冰冷的聲音在繼續,“想讓人家莫團的媳婦兒出醜?想看她在全體戰士和家屬麵前丟人現眼?
你說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當啞巴了?
你那點兒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思,彆以為彆人都是瞎子!
秦豔,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性!
你自己名聲臭了不要緊,彆連累文工團其他的同誌。”
秦豔依舊咬著下嘴唇,想反駁,但在團長逼人的氣勢下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反駁什麼?反駁自己確實妒忌了,也看不起莫團媳婦兒,但這罪魁禍首還不是韓清韻自己?
她自己不做人,得罪了自己的嫂子,導致人家背後壞她,追根究底還是他們家自己的問題。
她不過是被人當槍使罷了,秦豔都恨死江采蓮了,她不會放過她的。
“你仗著自己有個還行的嗓子,就恃寵而驕,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告訴你,文工團不是你爭風吃醋的地方!
再說人家莫團已經結婚了!
你再不死了那條心繼續給咱們團抹黑,那你就轉業吧!
我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團長,我,我,我錯了。”一聽轉業兩個字,把秦豔嚇的抬起頭,看來不承認錯誤是不行了。
團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願你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沒有下一次。
有那精力,多用在業務上!想想怎麼提高業務水平為戰士們服務!
而不是把那些精力用在彆人丈夫身上。”
團長的話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難聽。可見是動了真怒。
秦豔一張臉臊的通紅,眼淚在眼圈兒裡打轉,她什麼時候受過這個?
團長竟然當著這麼多戰友的麵批評她,而且說話這麼難聽,這對秦豔來講相當於公開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