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抹著眼淚跑回了自己娘住的病房。
病房裡好幾個人都同時看向她。
錢寡婦的腳受傷了,她正靠著床頭跟同村的人嘮嗑,看她閨女抹著眼淚回來就問,“你這是咋地了?誰欺負我閨女了,你告訴娘,娘去找他算賬。”
莫從之救田小娥那天,錢寡婦不在自己家,她在相好的家裡過的夜。
相好的家房子還挺結實,沒讓大雪壓塌。
但她知道家裡房子倒了,哭著喊著往家跑的時候摔了個跟頭,把腳脖子給摔斷了。
她就是這樣受的傷。
好在傷在半路上,所以沒人發現她在外邊過夜。
田小娥身子一扭坐在凳子上,“還不是他們。”
錢寡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誰。
“那倆當兵的還是不讓你看莫團長?他們咋那麼欠呢?
也忒不是東西了,又不是去看他們的。
人家莫團長救了咱,咱咋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田小娥,“我也是這麼說的,可那兩個當兵的態度可不好了,把我給趕出來的。
對了,莫團長醒了。”
錢寡婦本來因為閨女被兩個當兵的趕出來挺不高興的,但聽到莫從之醒了,她眼睛一亮,“莫團長醒了,哎喲,那可太好了。
這要是不行,咱們良心也不安呢!
咱就說,墨團長可真是好人呢!
到了關鍵時刻,情願自己被砸,也要把你給護住不讓你受傷。
雖然說男女有彆,他把你壓在下麵有點不像話,但這不是特殊情況嗎?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媽呀,這話說的,一個病房裡住的同村的人都無語了。
錢寡婦是啥人他們還不了解嗎?哪一年不被彆人家的老娘們揍幾回?
聽這意思就是看上人家莫團長了,這兩天也聽這母女兩個嘀嘀咕咕,雖然聲音小,但也斷斷續續聽了不少。
都是錢寡婦教授自己閨女的一些‘經驗’。
好在人家莫團長年輕,莫團長年紀再大點錢寡婦自己就要親自上了。
同村的幾個人為莫團長默哀。
要是被這娘兩個纏上,那就跟螞蝗見了血一樣不好甩啊!
想方設法都得賴上人家。
田小娥聽錢寡婦說到莫從之把她壓在身下,臉就有些發燒。
她把胸前的辮子往後一甩,“娘,你說啥呢?
被人聽見了,我咋嫁人呐!”
眾人,“……”
那你們娘們兒聲音小一點兒彆讓我們聽見呐!
我們耳朵又不聾,你那麼大聲音能聽不見?
這是個大病房,一共有六張床。
住在錢寡婦旁邊的是一老太太,老太太平時就喜歡八卦,聽娘兩個說的熱鬨,她也插嘴,“可不是咋的,這孤男寡女摟摟抱抱的在一塊兒,小娥要是不嫁,以後就麻煩了。”
這話錢寡婦愛聽啊!可算找到有共同語言的了,她趕快興奮的把臉轉過去,對著老太太,“說的就是啊吳嬸兒,我也愁得慌呢!
就說那天吧,好家夥,多少人都看見兩個人摞一塊兒了。
那姿勢……哎呀媽呀!誰看了不多心呢!
反正我閨女在咱村是嫁不出去了。
要是往遠點嫁,我又舍不得,你也知道我就這一個閨女還靠他養老呢。
嘖!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