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頭豺狼似乎餓了幾天了,不過肉還是剛好夠他們應付下。飯後,葬村眾人沒有停留。在村長的帶領下又繼續朝著密林深處進發。
這次速度快了許多,小七在熟練力量運用後。經由王景指導,學著其他人跳在樹木上麵借力騰躍,在荒林之中穿行。
速度大幅提升,將近夜晚眾人已經行了數千裡。一路上也有不少野獸乃至妖獸,普遍三鼎之力以下。
挑選幾隻不錯妖獸,讓小七在戰鬥中觀摩形意以此回擊。而在戰鬥結束之後,小七總是能夠不自覺的看到它們身上閃動的光影,妖獸實力越強光影越清楚。
終於,在黃昏來臨前遇到了今天最後一個訓練對象。這是一頭擁有五鼎之力的白尾黑蠻熊,渾身黝黑力大無窮,那尾巴雪白無比。
它本來在洞穴附近方圓數十裡內無敵手,可惜,剛好和深入的小七等人碰個滿懷。也是他們碰到的最接近小七力量的妖獸。
一番激鬥後,力量幾乎是蠻熊兩倍的小七在結束觀摩形意所學的蠻熊掌打碎對方頭顱,做到了一擊斃命。
“砰!”一頭丈高的黑熊重重摔倒在地上,掀起許多煙塵。其他村民上前處理,刮皮取肉,采集對方精血。
而在不遠處還有蠻熊的洞穴,裡麵有一些蠻熊的毛發,以及較為新鮮糞便。
“居然還有人的衣服,看來這頭熊之前還襲擊過人。而且人還不少呢,看著衣服估摸一月前被留下的。”
老村長簡單清理下這些衣物,將這個熊洞當成了今晚露營之處。
入夜時分,老村長取出自製的儲物袋。這是神荒原常用的法寶。從中拿出帳篷就地安營紮寨。村民在周圍撒了一些藥粉,這是專門用來驅逐荒林中蚊蟲野獸的粉末。
同時,將多餘的蠻熊血灑在周圍。將熊頭掛在洞前,以此警示其他凶獸。
連山霸王都死在了這裡,對附近長年累月遭受蠻熊壓迫的其他野獸,特彆是開了靈智更懂得趨利避害的凶獸威懾效果很好。
更何況,一直有村民手拿武器在守夜。
夜間,小七並沒有睡著。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熟悉的村子、熟悉的家。
即便換做是成年人,也不能一時間就能夠調整好過來,更何況還是年紀不到三歲的他。
小七抱著小白走了出來,剛好看到營地裡,老村長正身上披著某種動物皮毛製成的衣服。然後坐在火堆附近在燒著火。火光映在老村長蒼老的臉上,有一些白發在火光照射下格外刺目。
至少小七在看到這個的時候,內心地湧起一股莫名難受,觸動了他幼小的心靈。
“沒睡啊,來爺爺這裡彆著涼了。”
老村長麵帶慈祥的看著小七,一把將小七拉了過來,將披在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分了小七一點。
“小七睡不著。”說著又靠近了一點,同時放下了手中的小白。雪兔走動了幾步,來到明月下繼續沐浴月光。
老村長見他小臉上情緒不好,立刻明白:“第一次離家,總會不適應的。”
聞言,小七說:“爺爺,我還是第一次沒在村子裡睡。爺爺,你說村裡村外的月亮明明都是同一個,但為什麼看起來的感覺怎麼就不一樣呢?”
說著,他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明月。
時隔一天,同樣的明月之下,但感覺又是那樣的不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思緒,悠悠飄回到昨天——出村前一晚的時光。彼時,差不多也是當下這般夜幕深沉的時刻。滿心的興奮如脫韁之馬,攪得他難以入眠。他索性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趴在窗台上,凝望著那一輪高懸夜空的明月,久久未曾移開目光。月光如水,灑在他滿是憧憬的臉上,他一邊靜靜地賞月,一邊在心底不住地描繪著第二天隨村裡人出村的種種畫麵,滿心期待如潮水般翻湧。然而,僅僅時隔一天,同樣的明月依舊皎潔地懸於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可他的感受卻天差地彆,一種難以名狀的滋味湧上心頭。
小七耷拉著腦袋,小臉皺成了苦瓜,嘴巴也高高地撅起,仿佛能掛個油瓶兒。這種複雜的感覺,像一團亂麻,在他心頭纏繞,他雖早慧,但對於這種事情也讓他著實不知該如何言說,更不知該如何排解。
他滿心困惑,忍不住暗自思忖:難不成,村裡的月亮和村外的月亮,真的不一樣嗎?
老人將小七剛才的喃喃自語一字不落全都聽進了耳中。作為飽經歲月滄桑的過來人,他自然明白小七為何會生出這般感慨。老人緩緩伸出那隻布滿褶皺、粗糙卻又無比溫暖的大手,輕輕落在小七的頭上,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摩挲著,像是在撫平他心中的不安。老人輕聲寬慰道:“孩子呀,哪有什麼不一樣的月亮喲。月亮從未變過,變得不過是人心罷了。你這是頭一回出遠門,還沒適應過來呢。爺爺第一次出遠門也是這般,不過那會年齡比你大多了,比你這個小娃娃更容易接受點。”
“爺爺也是嗎?”小七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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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正常,在我們離家的那一刻起。不管離開多遠,從那一刻起我們就是遊子,麵對陌生的環境彷徨是不可避免的。爺爺早些時候,沒修行而是到一些人族古城裡求學。我啊,和小七一樣總覺得外頭的東西和家裡的東西不一樣,第一天晚上也是有些睡不下去。”
小七聽著爺爺講的以前故事,在好奇驅使下貼在老人肩膀上,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睡意來了爺爺就睡了。在此之後,爺爺長大了也去過很多地方,適應之後就好了。想要踏出新的一步,就要學會和過去告彆。”
話音剛落,老人飽含深意的看了小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