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百花齊開?”
李乾胤眉頭微蹙,回憶起楊清露曾說過的往事,道:
“楊姑娘倒是跟我提過,她出生在清晨,當時家中所有花草上都凝滿了花露,所以爹娘才給她取名‘清露’。可她從未說過,出生時有百花齊開的異象。”
其實他早察覺楊清露體質不凡。
若隻是天生體香,倒還說得通,可每次少女出門,周圍的草木都會格外茂盛,鮮花也會提前綻放,連深山中的靈草靈藥,她都能憑著直覺找到。
這些異狀,絕非尋常體質能解釋。
何況,他的破妄金瞳一直能看到對方體內有一朵潛藏的仙葩。
如今聽憐花婆婆提及“百花仙體”,許多疑惑都有了答案,可最關鍵的“百花齊開”,卻始終對不上。
“那是因為她爹娘修為太低,沒能給她足夠的先天滋養。”
憐花婆婆歎了口氣,目光落在煉血池中那道隱約的身影上,語氣帶著幾分惋惜,“沃土之上,方可百花齊放!仙體要覺醒,需先天精氣支撐。清露的爹娘隻是尋常煉血境修士,能讓她平安出生已是不易,哪能讓她的仙體完全覺醒?”
憐花婆婆解釋道。
“百花仙體如果先天未能覺醒,則隻能期待於後天覺醒。可惜,清露這孩子本來就差最後臨門一腳,但因為她父母緣故,不肯繼續修行。我若能有機會早些相見,或許……”
憐花婆婆滿臉遺憾,和楊清露相處這半年以來,她早就將對方當成親孫女看待。
前不久,之所以遲遲不肯出手,其實也是想讓楊清露感受世界殘酷,然後喚起她修行之心。
沒想到,被李乾胤插手了,不過這反而更讓她有機會去說服對方,解開心結踏上修行之路!
“原來如此。”李乾胤微微點頭,他倒也是明白了憐花婆婆用意。
的確有些些許不妥,但能夠讓楊清露重新踏上修行,若還能覺醒百花仙體,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友應該是前不久,隨突然出現的世外天宮,墜入我界吧?”憐花婆婆語氣依舊緩和。
“是。”李乾胤也知道估計瞞不了,索性也不隱藏。
“世外之人,我看小友修行的也就是眾生六境法,想來也是我神州之人。東皇天許久有其他世外遺界之人入世了,你還來自太古遺界……以後行走天下,可要小心嘍。老身提醒你,可一定要小心行事,你現在孤立無援吧。”憐花婆婆感慨。
“是的。”李乾胤坦言道。
“那更要小心,但也勿忘少年誌氣,沒必要學我們這些老骨頭。”
憐花婆婆笑道,“看你之前連神州語言都不通,想來剛來時鬨了不少笑話吧?”
憐花婆婆突然笑了,語氣帶著幾分打趣,“清露那丫頭,前陣子還跟我念叨,說遇到個‘啞巴哥哥’,天天跟你說東道西,後來才知道你是聽不懂。”
李乾胤臉頰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讓前輩見笑了。剛來的時候,確實處處碰壁。”
“既然如此,老身便跟你說說東皇天的情況吧。”
憐花婆婆收起笑容,語氣變得鄭重,“你既來神州,總不能連自己身處之地都不了解。老身走的地方不多,隻能跟你細說東皇天的情形。”
“東皇天,天下神州四天之一,其餘分彆為北部北冥天,南部南離天,西部西極天。東皇天因為龍脈廣布,龍氣旺盛,最強皇朝都在此,故名東皇天。”
“嗯!龍脈廣布?”李乾胤心中一動,想起神荒原的東水平原,那裡也曾是龍脈彙聚之地,“這東皇天,倒與晚輩故鄉的一處平原有些相似。”
“哦,那可真巧了。”憐花婆婆繼續說道:“東皇天下有九界,大致呈九宮分布,但大小不一。”
話音剛落,憐花婆婆操控拐杖上前一點,虛空中凝聚一方粗略的地圖,李乾胤目不轉睛,看著地圖上大致出現的東皇天九界:
天斷界;玄晶界;蒼玄界
三道界;九皇界;青雲界
魔亂界;千岩界;萬王界
“老身也不是什麼地方都去過,隻能粗略給你指引下。”
“前輩,我看這九界中有域,我聽說此地在東蒼域內的祈郡中,這些是否是界之下的疆域劃分?”
“沒錯,一界之內有諸域,域內有千百府,府下有郡,郡中有城。一域越大,其內府的數量和規模也越大,東蒼域僅僅百府,隻是尋常。九皇界內,相較其他皇朝而言,最弱的神徽皇朝的疆域內也有三萬萬府,最強的大乾皇朝所占據的大乾皇域內更是有九萬萬府!”
憐花婆婆指了指三道界,那一方界迅速擴大,並且一處有百花仙宮駐紮的名為百花域地帶被特彆標注格外顯眼。
“這就是老身小姐開創的百花仙宮,雖然比不上神徽皇朝,但域內也有百萬府。可我小姐靠的全是自己,而非這些皇朝萬世積累,是我小姐一人一世之成就!”
提到“小姐”二字,憐花婆婆的語氣瞬間充滿驕傲,眼中閃爍著光芒:“我家小姐沒有依靠任何傳承,全憑一己之力開創百花仙宮,撐起這百萬府的疆域。放眼整個東皇天,能做到這一步的,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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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中,小姐就是這世間最偉大,最了不起之人!
“百花域,南北八百萬光界,東西一千三百萬光界,婆婆,光界是何物?”李乾胤指了指上麵的數字,“難不成是長度嗎?南北、東西,這種描述,在晚輩家鄉都是與地理方麵有關的。”
憐花婆婆聞言,臉上罕見地露出困惑之色:“你隨太古天宮而來,想來是來自某方太古遺界,怎會不知‘光界’?”
李乾胤語氣一沉,微低著頭,“晚輩故鄉,上一個紀元末年遭遇大變,導致修行傳承都幾乎斷絕,許多曆史也隨最後知曉他們的人,葬於天地了……”
察覺到李乾胤情緒變化,憐花婆婆頓時明了,眼中閃過一絲痛惜:“是婆婆多嘴了,難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