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好一個俠客行”老人摸著胡子,眼裡帶著喜悅,語氣裡帶著感慨。
旁邊的小姑娘帶著笑,好似在誇獎她一般。
陳漁聽著外麵的詩句,想起了今天白日見到的那位公子,隻感覺胸口處跳動的厲害。
世上竟還有如此男子,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李白獅的目光癡迷,看著甲一號房,越來越好奇那位公子的容貌了,不僅僅被老祖宗所注意,還能寫出如此詩詞,她在這開封府多年,除了當年的小李探花,還真沒有能讓她如此好奇和期待的。
甚至那位探花,也沒有讓她如此激動和不能自已。
“敢問三樓甲一號房,那最後一句,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是何意”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紅樓,甚至蓋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這下不少人反應過來,這是那群儒生要問罪了,畢竟話語裡,有些許貶低的意思。
可惜甲一號房沒人回應。
於是那聲音又問了一遍,夾雜著真氣,是一位高手,震的不少人耳鳴鼓漲。
這次,簾子和紗布被掀開,一位青衣男子走出來,長相很是冷俊,但對方隻是站在了一旁,又走出了一位紫衣少年,手裡拿著白玉扇,跟衣服交相呼應,端的是公子世無雙。
不少女子發出了驚呼聲,沒想到寫出這兩首詩的居然是如此天人,甚至有的直接眉眼含春,滴水般的看著樓上那位公子。
李寒衣沒有露麵,因為楚懷安讓她感知這聲音從哪來的,懷疑是黃三甲。
李白獅看著那道身影,隻感覺心快了許多,眼裡的癡迷也越來越強烈,一時之間,竟隻看的下那一個人。
“敢問,你儒家之道,是為何?”楚懷安把扇子插在腰間,雙手攏在了袖子裡,麵對眾多視線絲毫不懼,像是一位雲淡風輕的仙人,雖然籠袖子這個舉止有些奇怪。
不少紅樓女子甚至暈了過去,還夾緊著雙腿。
隔壁房間,少年此時也是呆愣的看著露麵的楚懷安,整個人都呆住了,她還沒見過,如此好看的人,連她那些哥哥弟弟都比不過,不對,姐姐妹妹也比不過。
“自然是為了家國天下和青史留名,如那聖人一般”
嗬,楚懷安冷笑一下,這個世界的儒學一如既往,早已扭曲,被統治者當成了統治的工具,隻為了升官名譽,比前世都要嚴重,所以說,這開封府看不到北地百姓們水深火熱的生活。
就連那位黃三甲,挑起這戰亂的原因之一,也有自己想要名揚天下,青史留名的想法。
“何故發笑?難不成,你所求不是這些?”那聲音很是飄渺,好似從天上來。
李寒衣搖搖頭,意思是沒找到。
楚懷安確定了,這就是黃三甲,在故意跟他對話。
“我所求,隻不過四句話”
“哦?那四句?”黃三甲坐在屋子裡,很是好奇,旁邊的小姑娘則是撇撇嘴,覺得他很膽小,還用這種方法說話。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楚懷安的聲音平淡又清晰,但卻充滿了力量,宛如一柄大錘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這句話是真牛)
先不提那些尋常百姓和武林俠客。
那些國子監的學生還有五樓那些官人們,此時都是顫抖著身體,言語無法說出,他們感覺,好似被洪鐘敲進了心裡,腦裡,身體裡。
猶如看到奔騰不息的黃河直麵而來,那樣的衝擊,是直擊靈魂的。
現場寂靜一片,甚至能聽見連成片的心跳聲,呼吸聲。
黃三甲沉默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有些稍微顫抖,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他笑著搖搖頭,眼裡有了頹廢,好似自己一生所作所為都被這四句話給壓住了,狠狠的壓住了。
轟!
天上傳來悶雷,震醒了所有人,也好似叫醒了所有人。
他們再次抬頭看去,那少年就站在那,但卻宛如一道不可高攀的山峰,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