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小張的聲音空洞得像是從墳墓裡飄出來的,冰冷而毫無感情,隨即扣動扳機。
子彈擦著薑李文的臉頰飛過,灼熱的氣流在皮膚上留下一道焦痕,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聞到了自己皮肉燒焦的味道,那味道混合著戰場上的硝煙,更加刺鼻,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喉嚨裡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拚儘了全力!”薑李文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委屈與不甘,他衝過去抓住小張的槍管,滾燙的金屬如同烙鐵般灼傷掌心,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水泡迅速鼓起。
小張卻突然咧嘴笑了,腐爛的臉頰裂開至耳根,露出的白骨在月光下泛著陰森的白光,牙齒殘缺不全,嘴角還掛著一絲黑色的血跡。
“全力?你不過是個懦夫!看著我們送死,就像當年看著你親徒被殺一樣!”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薑李文最脆弱的神經。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想到他被隕石砸死的那天,聽著徒弟痛苦的哀嚎和痛苦聲音,那種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再次湧上心頭,幾乎將他淹沒。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疼痛讓他無法呼吸。
一隻布滿屍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孔玉祥空洞的眼神俯視著他,那眼神中沒有一絲生氣,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的手臂冰冷僵硬,如同一塊千年寒冰。
“薑兄弟,你的符咒呢?你的法術呢?”說著,一把扯下胸前焦黑的驅邪符,符咒在手中化作飛灰,隨風飄散。
“不過是廢紙一張!”薑李文瘋狂搖頭,試圖施展法術,丹田卻如枯井般死寂,沒有一絲真氣的波動。
更多活死人圍攏過來,他們的手如同枯樹枝般撕扯著他的衣服,指甲劃過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疼痛讓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無助。
“騙子!”“廢物!”的罵聲此起彼伏,如同洶湧的潮水,將他淹沒在無儘的絕望之中,他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
他的衣服被撕成碎片,身體上布滿了傷口,鮮血不斷地流淌,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就在絕望即將將他吞噬時,一個熟悉而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文,記得三清觀的晨課嗎?”
這是……是師父的聲音!
薑李文猛地回頭,卻隻看見一團若隱若現的虛影,那虛影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八歲那年的清晨,他賴在被窩裡不肯起床,師父坐在他床邊,用溫和而堅定的聲音說:“修行者,當以恒心為舟,以意誌為槳。”
此刻,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心中的陰霾。
“師父說得對,我不能被這些幻象打倒!”
一股不甘和倔強在他心中升起,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一定要衝破這虛幻的世界。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集中全部的精神,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薑李文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開始回憶修煉的心法,隨著意念的運轉,周圍的活死人動作漸漸變得遲緩,仿佛陷入粘稠的泥潭。
幻象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天空中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稍縱即逝。但這一絲希望,足以讓他重新燃起鬥誌。
“我一定能找到破綻,一定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