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頭巨嬰在金色光柱中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它的身體如沙礫般簌簌崩塌。
佛堂內濃稠如墨的黑煙如同被無形大手撕扯,緩緩褪去,仿若被陽光驅散的晨霧。
原本彌漫的刺鼻邪氣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帶著青草氣息的清新,那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仿佛是這座曆經邪祟侵擾的彆墅在重新煥發生機,讓人心曠神怡。
薑李文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膝蓋不受控製地微微打顫,身體搖晃著險些站立不穩。
這場激烈的戰鬥,耗儘了他大量的精力,雙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甚至出現了片刻的重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腔的刺痛。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高級法術的威力雖強,卻也對自身損耗極大,看來以後得尋找更好的調息之法,否則長此以往,身體恐怕難以承受。
稍作喘息後,薑李文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地下室走去。
進入地下室,守在地下室門口的保鏢們見過薑李文,見到他走來,紛紛恭敬地側身讓開,眼神中滿是敬畏。
有個保鏢甚至小聲嘀咕:“這薑先生簡直是神仙下凡,剛才那場麵,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隨手一施法,那些凶神惡煞的殺手就動不了了,還有那個黑煙,也被他輕鬆解決,太厲害了!”
地下室裡,空氣格外壓抑,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任齊正和夫人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任齊正的額頭布滿冷汗,雙手緊緊握著夫人的手,指節泛白,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任夫人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敢落下,嘴唇被咬得發紫。
沙發旁的茶幾上,一杯早已涼透的茶微微晃動,水麵上漂浮著幾片茶葉,仿佛他們此刻動蕩不安的心。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牆壁上顯得格外扭曲,仿佛預示著即將發生的恐怖之事。
薑李文緩步走到他們麵前,聲音沉穩而溫和:“任老,夫人,莫怕,我來幫你們驅除體內邪蟲。”
他說話時,聲音雖然平靜,但氣息卻有些不穩,顯示出剛剛戰鬥帶來的消耗。
說罷,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光芒中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光點,如同繁星閃爍。
隨著咒語聲響起,地下室的空氣開始微微震顫,四周的溫度似乎也在不斷下降,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著薑李文的動作,任齊正和夫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
任齊正漲紅著臉,青筋在脖頸處暴起,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這...這感覺,像是有東西在啃我的五臟六腑!我能感覺到它們在裡麵蠕動,太難受了!”
任夫人則發出壓抑的嗚咽聲,指甲深深掐進任齊正的手臂,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哭著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被這些怪物折磨!”
片刻後,他們張大嘴巴,一隻隻漆黑如墨、渾身長滿尖刺的邪蟲從口中噴湧而出,在地上扭動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
邪蟲的身體表麵閃爍著詭異的幽光,頭部的觸須不停地擺動,仿佛在尋找新的宿主。
有的邪蟲還拖著細長的黏液,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惡心的痕跡,黏液所過之處,地麵竟開始微微腐蝕,冒出細小的氣泡。
任齊正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這些邪蟲,聲音顫抖:“這...這是什麼怪物!這些邪惡的東西為什麼要找上我們?”
任夫人則直接尖叫起來,身體向後縮去,險些從沙發上跌落,嘴裡不停念叨著:“走開,快走開!”
一旁的保鏢們也臉色大變,紛紛抽出武器,警惕地注視著邪蟲,手背上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
其中一個年長的保鏢聲音發顫:“我在任家守了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邪乎的東西!”
另一個保鏢則強裝鎮定,說道:“彆怕,有薑先生在,一定能解決這些怪物!”
薑李文神色嚴肅,雙手快速舞動,口中喝道:“滅!”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光芒中帶著神聖的威壓,籠罩住所有邪蟲。
邪蟲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迅速萎縮、碳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讓人作嘔。
在消滅邪蟲的過程中,薑李文的臉色愈發蒼白,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打濕了衣領,他咬緊牙關,全力維持著法術,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保護好任齊正夫婦,徹底消滅這些邪蟲。
隨著邪蟲的消失,任齊正和夫人如釋重負,癱倒在沙發上,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任齊正心有餘悸,聲音帶著憤怒與疑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對我們下此毒手!我們與他們無冤無仇啊!”
薑李文眉頭緊皺,沉聲道:“他們都是外國人,具體情況暫時不知。不過,國安司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定會徹查清楚。另外,此地雖已脫險,但已不宜居住……”
薑李文沒有過多解釋其中的原因。
任齊正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怒吼道:“這些畜生!等查清楚,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任家的產業,我和夫人的安危,容不得他們如此踐踏!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任家的後果!”
隨即,他站起身來,緊緊握住薑李文的手,眼中滿是感激:“薑先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有需要,任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份恩情,我任家銘記於心!”
薑李文擺了擺手,道:“任老,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
過了好一會,孔玉祥帶隊匆匆趕來,看到彆墅外被定身的殺手一動不動地站立著,宛如一尊尊雕像,臉上滿是不解。
他繞著殺手們踱步觀察,手指輕輕觸碰其中一人的手臂,感受到皮膚下僵硬的肌肉,心中暗自詫異這定身術的精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