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九鼎迷蹤春秋戰國)
第十八章:胡服騎射
趙武靈王的玄色王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九旒玉藻冠的珠串撞擊聲混著戰馬的響鼻,在陰山腳下的演武場上蕩開回音。他抬手指向列隊的胡服騎兵,指尖劃過空中時,冠冕中央的玉琮核心突然泛起幽藍——那光暈映在雪地上,竟與百步外匈奴薩滿腰間的骨鈴紋路如出一轍。
“肥義,你看這玉琮的光,像不像狼瞳?”趙武靈王拽緊韁繩,戰馬前蹄揚起一片雪霧。
相國肥義眯眼望向薩滿的方向,手中詔令帛書的邊緣被風掀起,帛上“胡服騎射”的朱砂字跡突然扭曲,滲出柏舉之戰的腥氣:“君上,這玉琮…怕是和匈奴人的鬼玩意兒同爐煉的。”
子奚的蓑衣掠過演武場西側的箭樓,掌心符紋的灼痛讓他皺了皺眉——三日前孟嘗君工坊的酸雨腐蝕還未痊愈,此刻又被玉琮的藍光刺得發癢。他俯身抓起一把雪,雪粒在指縫間融成水,水中倒映的卻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匈奴薩滿麵具下那雙泛著青銅色的眼睛。
“趙雍啊趙雍…”子奚碾碎雪水,冰渣刺入掌心的舊傷,“你改的是衣冠,養的可是禍根。”
夜宴的篝火將王帳映得通紅。趙武靈王摘下九旒冠冕,玉琮核心在火光中流轉如活物。肥義展開詔令帛書,帛邊暗繡的歸墟水文突然暴長,化作鎖鏈纏住案上的青銅酒樽——樽身刻著的“晉陽”二字滲出藍血,與玉琮的光暈共振出刺耳的蜂鳴。
“君上請看!”肥義的指尖被帛邊割破,血珠滴在玉琮表麵,“這水文…在吞血!”
趙武靈王猛然站起,冠冕墜地。玉琮核心滾落氈毯的刹那,帳外突然傳來戰馬嘶鳴——三百匈奴騎兵的骨鈴齊響,聲波震得王帳毛氈簌簌發抖。
子奚掀簾而入,蓑衣上的雪片尚未抖落:“趙王的玉琮,是從晉陽太廟地窖挖的吧?”
他彎腰拾起玉琮,符紋鎖鏈突然暴長,纏住趙武靈王的腕骨:“三年前晉陽地動,太廟塌陷時…趙王可在地窖見過青銅鼎耳?”
趙武靈王瞳孔驟縮:“先生怎知……”
話音未落,匈奴薩滿的骨笛聲刺破帳簾。玉琮核心突然離手浮空,藍光凝成狼形虛影,獠牙直撲子奚咽喉!
子奚旋身避讓,狼影擦過蓑衣,將毛氈撕出三尺裂口。寒風灌入的刹那,匈奴薩滿已踏入帳中,骨鈴紋麵罩下的嗓音沙啞如礫石摩擦:“趙王…你的冠冕…是單於的聘禮!”
趙武靈王暴喝拔劍,劍鋒劈向薩滿的瞬間,骨鈴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中,一枚青銅卦簽刺入案幾——簽頭“騎射”二字正滲出驪山金人的銅鏽!
“肥義!帛書!”趙武靈王劍鋒調轉,挑飛玉琮核心。
肥義抖開詔令帛書,帛邊的歸墟水文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晉陽太廟的地窖圖。子奚的鎖鏈絞住狼影,符紋灼燒虛影的焦臭中,他瞥見地窖圖的裂縫處——赫然露出半截商鞅車裂時的青銅絞盤!
“趙雍!你的胡服騎射…不過是呂不韋的鼎紋刺繡!”子奚的鎖鏈猛然回扯,玉琮核心撞上薩滿的骨笛。
笛身裂開的瞬間,帳外風雪突然倒卷。三百胡服騎兵的甲胄縫隙間,同時鑽出青銅菌絲——菌絲末端卷著的,竟是孟嘗君門客鎖骨處的玄冥刺青殘片!
子奚的蓑衣在暴雪中翻飛,符紋鎖鏈絞住三名匈奴騎兵的脖頸。騎兵墜馬的刹那,他們的胡服突然暴長,袖口處的狼頭紋化作青銅鎖鏈反纏而來——鏈身紋路與趙武靈王玉琮核心的藍光嚴絲合縫!
“先生小心身後!”肥義嘶吼著拋出詔令帛書。
帛書在風中展開,歸墟水文突然活化,化作三百枚冰錐刺向薩滿。薩滿的骨笛已碎,卻從懷中掏出一麵青銅鏡——鏡背的狼首紋正與趙武靈王冠冕的玉琮同源!
“趙王!看看你的鏡子!”薩滿狂笑,鏡麵映出趙武靈王的臉——他的瞳孔突然暴長青銅紋路,與玉琮核心的裂痕完全一致。
趙武靈王踉蹌後退,劍鋒插入雪地:“肥義…這詔書…這詔書是何時被篡改的?!”
子奚的鎖鏈劈開冰錐,符紋觸到鏡麵時突然暴走:“不是詔書被改…是你趙氏的祖廟早就成了鼎爐!”
鎖鏈絞碎銅鏡的刹那,鏡麵迸出的不是碎片,而是裹著相柳毒液的青銅砂——砂粒在空中拚出“九鼎噬趙”的蝌蚪文!
祭鼎的火焰突然轉藍,將雪地照得鬼氣森森。趙武靈王扯開王袍,露出胸口暗藏的晉陽地脈圖——圖中太廟方位正滲出玉琮藍血:“先生!可能斬斷這鼎紋?!”
子奚的鎖鏈刺入地脈圖,符紋與藍血相觸的瞬間,整片雪原突然塌陷。三百胡服騎兵連人帶馬墜入裂縫,青銅菌絲在虛空中織成巨網——網眼處浮現的,竟是呂不韋在驪山督造地宮的虛影!
“趙雍!你的血…”子奚的鎖鏈突然繃直,“才是點化九鼎的最後一味藥!”
趙武靈王暴喝劈劍,劍鋒斬斷胸前地脈圖。藍血噴湧的刹那,匈奴薩滿的殘軀突然暴長,化作青銅狼首人身的怪物——狼牙咬住的不是血肉,而是肥義手中的詔令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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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服騎射…騎的是人…射的是魂!”薩滿的狼瞳映出子奚的長生符紋,“守史人…你的身子也要歸鼎了!”
雪原塌陷的轟鳴聲中,青銅菌絲如蛛網般自裂縫噴湧,纏住墜落的戰馬蹄鐵。子奚的符紋鎖鏈絞入地脈圖,趙武靈王胸口的晉陽地脈圖突然暴長血紋——藍血順著鎖鏈倒灌,將子奚的左臂染成青銅色,符紋裂痕處迸出的不是血珠,而是裹著冰碴的相柳毒液!
“先生…斬斷它!”趙武靈王嘶吼著扯開王袍,指節因凍傷泛著青紫。他胸肌虯結的皮膚下,地脈圖的紋路正被玉琮藍光侵蝕,每根血管都暴凸如青銅鎖鏈。
子奚的鎖鏈猛然回扯,鏈身刮過雪地濺起冰霧。冰粒撲在匈奴薩滿的青銅狼首上,將獠牙表麵的骨鈴殘紋凍出蛛網狀裂痕。薩滿的狼瞳突然暴縮,骨笛碎屑從喉間咳出:“趙雍!你的血…早被單於的聘禮醃入味了!”
肥義撲向墜落的詔令帛書,掌心被青銅菌絲刺穿。帛書在風雪中翻卷,歸墟水文突然離體,化作冰錐刺向狼首怪物——錐尖觸到怪物的刹那,冰層“哢哢”龜裂,露出內層包裹的商鞅絞盤殘片!
“肥義!躲開!”趙武靈王揮劍劈向冰錐。
劍鋒撞上絞盤殘片的瞬間,晉陽太廟的鐘聲突兀響起。子奚的符紋鎖鏈應聲暴長,鏈身纏住趙武靈王的腰腹猛然一拽——王袍撕裂的裂帛聲中,趙武靈王胸前的藍血噴濺而出,在雪地上蝕出完整的驪山地宮圖!
匈奴薩滿的狼首突然離體,青銅軀乾內鑽出數百條菌絲觸手。觸手末端卷著胡服騎兵的殘甲,甲片縫隙間黏連的玄冥刺青殘片遇血活化,凝成三百枚帶卦簽的冰箭:“趙雍!你的胡服…本就是葬服!”
子奚的鎖鏈絞碎冰箭,碎冰劃過他臉頰時,帶出一道青銅色的血痕。他瞥見菌絲觸手核心處嵌著的玉琮碎片——那正是三年前晉陽地動時失蹤的太廟祭器,此刻正泛著孟嘗君工坊的酸雨腐光!
“趙王!劈開狼首!”子奚暴喝,符紋鎖鏈紮入雪原裂縫。
趙武靈王赤腳踏碎冰層,劍鋒刺入狼首眼窩。青銅液噴濺的刹那,薩滿的軀乾突然暴長——菌絲觸手裹著肥義的詔令帛書,在空中拚出“九鼎噬趙”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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