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就什麼樣人都有。’
‘有人超雄暴力,有人天生蔫壞,有人自私獨我,也有人膽小怕事...”
‘但更多的還是普普通通,會權衡利弊,在鼓動下也容易熱血上頭的普通人。’
跟在幾位叔公身邊走向祠堂,看著沿途朝叔公打聲招呼就彙進人群,往上數個幾代就是同一個祖宗的叔伯們,楊巔心裡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要是現在放個無人機,是不是可以看到不斷有人走出家門,彙進村裡主路,朝著祠堂走去?’
‘這架勢是不是很壯觀?’
踱步間來到早已圍滿人的祠堂門口。
場地中心獵獵篝火與天邊朝陽爭輝。
盤旋而起的煙氣似能直上青天。
同房的族人湊在一起,疑惑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族老怎麼就突然召開了宗族大會。
也有人站在場地邊緣一塊三米來高的石頭邊,伸手敲一敲,摸一摸,納悶祠堂前什麼時候多了一塊大石頭。
倒是小孩歡快。
手裡拿著風車糖果,到處撒歡。
原先被楊家樂怒叱後還有些不服氣的楊佳佳,表情也是越來越從心。
她大抵是欺軟怕硬慣了。
人少時,還能憑借所謂的家世優渥指指點點。
見人多了,又變得跟個小白兔一樣,顯得人畜無害。
那乖巧的模樣,引得族裡不少沒結婚的大男孩悄摸偷看。
沿著人群空出來的路走向祠堂,楊巔發現不少族人把話題轉到了他身上。
“三叔公身邊那個,是楊勇家兒子巔仔吧?怎麼跟叔公們站在一起?還站在叔公們中間?”
“我侄子在長樂那邊上班,上次回來說看到巔仔穿著治安服在街上巡邏,不過後來他想巔仔今年才剛高中畢業,不可能當治安員,以為看差了就沒上去打招呼,現在看他這架勢,真被組織特招了?”
“當治安員又怎麼樣?這個年紀當治安員算是給祖宗們爭了口氣,但也不至於為了他召開宗族大會吧?”
“這又是特招又是族會的,可能是因為那個吧,?”
“什麼那個?”
“你們沒聽說麼?你們沒聽說過我就不能跟你們說,我兒子不讓我瞎傳。”
“嘿,你個三癩子...”
紛紛攘攘中,楊巔跟著族老們走進了祠堂。
他也不是沒來過村裡的祠堂。
但在這種場合,跟著族老們一起站祠堂,插頭香,還真是第一次。
站在祠堂裡等了一會,待吉時一到,眾人便開始致辭焚香拜媽祖、先祖。
待到一切流程完畢,三叔公拉著楊巔走到了祠堂外的戲台子上。
原先有些鬨哄哄的環境開始逐漸安靜下來。
族老又是開族會,又是拜媽祖,還把在外的族人喊回來了不少。
毫無疑問,肯定是有大事要宣布。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年紀已經90多快百歲的三叔公拉著楊巔上台後沒急著說事。
他反倒是脫去了上衣,露出了乾瘦的上半身,還往腦袋上綁了個紅布條。
“刀!”
中氣十足的暴喝聲裡,五叔公捧著個刀匣子走上高台。
看著那花紋被歲月磨平,帶著難言滄桑的刀匣子,有些個上了年歲的老人目光一變,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挺直了彎曲駝背的身子。
“怎麼回事,搞這麼大?”
“祖宗留下來的屠倭刀都拿出來了,準備跟誰拚命?”
“是不是印尼那邊又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