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就提出同樣的問題?
看來,我和羅茜的好奇點還真一致!
隻是,答案卻在最初時未能明確,於是成了一段時隔十年的“遺憾”嗎?
我似乎能從羅茜的回應中感受到那麼一點意味。
“很榮幸能傳承這種‘緣分’,真是不可思議!”我感慨一聲,接著問向羅茜:“那麼,作為‘緣分的交集’……那本《紅葉集》裡的留言,學姐當時和那位學長也有聊到嗎?但他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是嗎?”
“是呀……”羅茜微笑著輕輕歎了一聲,說:“當時在紅葉樓小圖書館第一次見麵,以《紅葉集》為素材,我們就有了一點共同話題。嘿,他明明是法學專業,我則是語言文學係,可兩個文科生卻圍繞著能晶專業筆記構成的世界煞有其事地探討了好一會!他還很努力地向我科普那些難懂的大循環理論,全然不顧我那時候的腦袋裡已是一團漿糊……在隨後的幾次見麵交談也是如此,讓我一度懷疑他的實際專業和興趣。”
這……聽起來,那位學長的專業興趣跨界頗深。
說起來,他不也是向戴莎介紹過引入靈魂變量的大循環理論麼?
難道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傳教”?
要不然,他怎會熱衷於向初次見麵的羅茜交流這個話題?
大概,在某種專業興趣方麵,那也是位熱情洋溢的前輩……?
“有點好笑,是嗎?”羅茜似乎注意到我的神情,也跟著笑了下,說:“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回事,大概像剛剛所說的,很快就進入了‘朋友’模式,然後討論起那本《紅葉集》……但我其實更感興趣的是那本相對‘好懂’的紅色封皮筆記,以及裡麵夾著的紙條,包括那段一看就很有故事的留言,‘獻給曾經的你’。”
“啊,那一本筆記也是紅色封皮嗎?”我注意到這個細節,趕緊問一聲。
“是呀,記得有些年頭了。”羅茜點了下頭。
“那裡麵……不都是能晶工學專業理論和手記嗎?”我接著問:“某頁是不是還有‘六芒星’的圖案標記?”
難道就是韋娜見過的那本紅皮筆記?!
可是,不對啊。
記得韋娜說過,那本紅皮筆記和其他能晶工學本子相似,都是滿頁公式和數字,除了某頁突兀的六芒星印記。
難道是因為,一接觸就發暈的韋娜,則是隨便翻了幾頁就放棄了?
可聽羅茜接下來的意思,似乎還不是同一本紅皮筆記。
“不是,倒不如說……更像是一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就像是幻想小說的框架與設定。”羅茜說:“所以,我才看得懂嘛……而且,剛剛也說了,那就是我創作的靈感來源。後來我也想過,會否那也是學長的手記?但那本筆記‘年紀’明顯很大,老舊發黃,甚至有些紙張邊角一碰都會碎掉,就像文物一樣。所以,我後來也沒追問來曆。而事實上,記得沒過多久後,那本筆記就不在《紅葉集》裡頭了。”
“當然,那也無可厚非。畢竟是‘文物’嘛,總得好好地保存起來才行……雖然也不曉得還能留存多久。”羅茜接著說:“不過,初見時看到的一些內容讓我很有興趣,也牢牢地記住了。或許,那也是某位許多年前的先輩留下的珍貴手稿,而我就在後來點燃了這條引線,於是綻放出想象的火花。”
居然也是“消失”的紅皮筆記?
這麼說來,那會否是“第一本”?
而第二本乾脆就與整套《紅葉集》一起失蹤了……
而且,那竟還是“文物”級彆的筆記嗎?
聽起來,《紅葉集》就像是收藏了多個年代不知幾位前輩筆記的合集,而且內容還不僅是能晶工學領域。
“然後,就是你剛剛的問題,其實也是我當時最想知道的事。”羅茜接著說:“後來終於尋著機會講到那張紙條,我就問那位學長關於紙條上的留言和含義。比如,是否指將《紅葉集》獻給了‘誰’?其中有什麼故事嗎?”
“隻不過啊,我得到的答案,也是‘你,我,他……和她’。”羅茜說到這裡,又笑了一下。
“啊……?”我卻是愣了一下:原來這“答案”……所獻之“人”也是有傳承的?
“當然,我稍微厚著臉皮追問了一下。所以大概能感覺到,那或許也有獻給‘曾經的自己與歲月’的意思。於是,那時候就覺得,可能學長也不好意思承認,就沒再繼續糾纏了,畢竟還隻是初見嘛。”羅茜笑著搖了下頭,說:“可是,到了後來……卻沒機會再問了。而那個沒有明確答案的問題,也就作為一個小小的‘遺憾’,記載到我的作品中,也算是一種懷念。”
“可是,學姐也在後來賦予了這個問題更多的涵義,並有了自己的答案,是麼?”我回味這羅茜剛剛的話,心想著,這或許也是對她“曾經的自己、歲月與所有親愛之人”的紀念。
“是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羅茜看著我,微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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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輕柔的話音,看著她的雙眸,見著其中的模糊倒影,隱約間竟有某種奇特的感覺,仿佛有著某種共同的思緒,穿越過十年甚至更久的時空,悄悄傳承而至。
大概,通過相似的留言,羅茜也將自己的情感與追憶,化為那本《紅葉集》中“故事”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我就不免感到遺憾,歎著氣說:“沒想到《紅葉集》有這樣的曆史。也許還藏著更多的‘故事’……如果能找到它並仔細研究就好了。”
“沒事,這是你和‘他’的緣分,肯定會再相逢。而你也終會讀懂‘他’所留下的故事和留言。”羅茜輕輕地說。
啊?
“肯定”……嗎?
我還注意到羅茜所用的代詞“他”……這是說,讀懂那位學長在《紅葉集》裡的“留言”?
可是,前提是能再找到這本合集啊……
“可惜的是,自從那次‘初見’後,就找不到了。”我說:“都不在二樓小圖書館……嗯,也可能已經不在紅葉樓裡。不知被誰帶走了。”
“是嗎……你到處都找過了?”羅茜看著我問。
呃。
“我們三人找了好幾遍小圖書館的7個書架,確認沒有……”我重複了剛剛的話,接著說:“一樓辦公室是我的室友蕾雅在用,她也是科聯會分團現任秘書。會議室我們最近都用來排練話劇。這兩個地方都沒看到《紅葉集》,如果被挪過來的話,應該早就發現了。三樓是分團現任負責人梅林教授的辦公室,還有另外空置的房間,但那裡應該沒有……”
說到梅林的辦公室,我就想起那台本應在書櫃裡但同樣“離奇”失蹤的輕便式能晶測試儀器。
而且,那是當年提姆給梅林和蘇珊研究的“資助”之一,可謂後來“驚豔成就”的功勳器材。
隻是,那台很有紀念意義的儀器,如果真的“丟失”,卻未聽到梅林主動去詢問或尋找,就像他並不在意或“關心”一樣。
總之,我當時聽蕾雅說起這事時,就有這種感覺。
而更早之前在梅林辦公室“發現”過那台機器的蕾雅,之後肯定也不會去過問。
除非,就如後來韋娜所猜測的,也許,梅林知道那台儀器的下落?
甚至也包括那本《紅葉集》,特彆是其中的紅皮筆記……嗯,應該算是“第二本”,內容主要為能晶工學專業的筆記。
“總之,還真有點神秘。不過,也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或許是被人拿走而已。”我笑了下說,同時心想著,如果是被梅林拿走研究,那也是自然不過的事。
畢竟,他還是科聯會學院分團的負責人,說不定早在幾年前入團時就發現了那件寶物。
“聽起來還是沒有到處找嘛。真要發現寶藏的話,可得掘地三尺才行,嘿。”羅茜也笑了一下,看著我說:“說不定,《紅葉集》還在紅葉樓裡某個未被探索過的角落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