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一年都上不了幾次早朝的景盛帝親自召開了朝會。
“諸位臣工都好好瞧瞧。”
大殿之上,坐在禦座上的景盛帝指了指首次參加這種場合的沈佑安。
“這位就是被蘇江百姓讚頌為“沈青天”的錦衣衛南司鐵麵察糾官——沈佑安。”
“對於沈佑安的大名想必諸位臣工都不陌生。”
“不過,沈佑安除了奉旨辦差的這層身份以外。”
“還有一個身份想必是你們都不知道的。”
說著,景盛帝將目光看向了殿下的武庫大司卿沈立言:“沈佑安——乃武庫大司卿沈立言之獨子!”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時響起了陣陣驚呼唏噓之聲。
大臣們議論紛紛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站在殿中的沈佑安身上。
就連早就有所猜測的首輔韓林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皇帝一上來便公開沈佑安乃武庫大司卿獨子的身份是他沒有想到的............
原本,韓林還想趁著今日早朝之機進一步驗證沈佑安的真實身份。
這下子也不用驗證了...........
人家已經直接“明牌”了!
至於昨晚被“寒了心”的韓林說要主動“請辭”的事。
自然是當不得真的。
被人勸說一二後,韓林也就借坡下驢為天下蒼生“勉強”打消了“請辭”的念頭。
沈佑安的身份被公開後,朝堂上立時便有人站了出來極儘誇讚阿諛之言。
而韓林這邊的人則一個個冷著臉毫不掩飾對沈佑安的敵意。
在韓林的示意下,很快便有人站了出來彈劾沈佑安。
由於皇帝已經當場肯定了沈佑安的欽差身份。
所以,他們便以沈佑安無視朝廷法度、濫用欽差之權為切入點進行彈劾。
“敢問沈總旗!”
“雖為欽差,但你一沒持尚方寶劍,二沒有王命旗牌在身。”
“卻擅殺江寧內行廠檔頭魏寒星等朝廷要員,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僭越濫權之罪了!”
“本官倒是想請問沈總旗——你於蘇江府口口聲聲打著“遵王法,懲逆惡”的旗號。”
“那沈總旗為何要知法犯法?”
“難不成沈總旗是仗著自己的背景和身份根本就是無法無天!”
翰林院編撰苟不同第一個站了出來向沈佑安發難。
“敢問這位大人是?”
麵對苟不同的質問,沈佑安不慌不忙地看向了對方。
那人脖子一揚,一副不畏權勢之態:“本官翰林院編撰——苟不同!”
七品編撰,先跳出來的果然都是些“雜魚”。
“原來這位苟大人是翰林院編撰啊,難怪對我大乾的律法如此的一知半解。”
沈佑安很是不屑地搖了搖頭:“好!”
“那今日本察糾官便現場親自為苟大人“普普法”!”
“沒錯——你剛才說的尚方寶劍和王命旗牌本官都沒有。”
“但是,本官在蘇江府奉的是密旨,行的是密差。”
“本察糾官是奉了陛下的口諭以“秘密欽差”的身份到任蘇江府!”
“什麼叫“秘密欽差”就不用本官來細細解釋了吧?”
“而且,錦衣衛乃天子親軍,本就具有先斬後奏之特權。”
“此乃皇權特許!”
“打太祖皇帝時就是這麼個規矩!”
“苟大人難道連這一點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