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要在京師搞事情?”
殷茂眉頭緊皺看著自顧自飲的錦衣男子:“你莫不是瘋了吧?”
“既然上次僥幸逃了出去你就不該再回來!”
“至於你口中所說的什麼“大機緣”,我看還是算了吧。”
“我殷茂可沒有那麼大的“福分”去領你所謂的“大機緣”。”
“而且,我也沒興趣摻和到是非之中!”
“我更不想知道你此番冒險潛回京師到底是要做什麼............”
“今日就當我們從來就沒見過。”
說罷,殷茂起身便要離開。
“殷副統領真的甘心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混過去?”
“以殷副統領的能力,這京畿營的統領十年前就該是你的!”
“當年你戍守邊疆屢立戰功。”
“景盛三年,齊國犯境突襲烏丘塞。”
“守將怯戰而逃。”
“是你率300將士死守7日等來了援軍。”
“事後功勞卻算在了逃將頭上。”
“景盛四年春,你率隊巡邊遇敵於邊野,率50騎對敵百餘騎死戰殲敵過半並擒敵將於馬下。”
“同年秋,丘山之戰你亦獲立大功............”
“以你的戰功,苦熬那麼多年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卻也隻是勉強混了個六品千總。”
“原因無他,不是因為你能力不行又或者是不肯用命。”
“隻因你是實打實的一介平民出身,在軍中沒有任何背景可言。”
“就連你那個千總還是因為把自己到軍中鍍金的上司從死人堆裡救了出來。”
“其調離邊軍前給你提了個千總算是還了你的救命之恩............”
“陸.......”
“孟兄!”脫口而出的殷茂意識到自己失言後立即更正了稱呼。
“我的這些陳年爛穀子的不堪往事就不勞孟兄替我回憶了吧?”
“我知道,景盛七年我得貴人賞識,直接從六品千總升為了正五品的烏丘塞守備。”
“半年後,我又被授予宣武將軍,升任邊軍從四品都司。”
“景盛十年,我從邊軍調入京師京畿營............”
“外人皆以為我之所以一步步高升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完全是因為得到了尚書大人的賞識。”
“但殊不知——真正讓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是那位深藏功與名的故人............”
“就連那位故人東窗事發被朝廷清查逆黨,我也沒受到任何牽連。”
“這份恩情我殷茂沒齒難忘!”
說著,殷茂話鋒一轉:“但今日——所有的恩情也就算是兩清了。”
“下次見麵,我絕不會留情!”
“我早就說過——其實你我都是同一種人。”
錦衣男子笑了笑:“讓我猜一猜你從這離開後會做些什麼............”
“我猜你會馬上回去調集心腹人手趕在錦衣衛前麵滅了我的口!”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這麼做我也能理解,更不會怪你。”
“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上,大概率也會這麼做。”
“甚至比這更絕!”
“但同樣的道理就擺在眼前——我也得“為己”!”
錦衣男子笑了笑:“所以...........”
“你覺得——今日你還能獨善其身嗎?”
“我既然找上了你,不管這個“大機緣”你願不願意要,你都得接著!”
錦衣男子再次飲儘杯中酒,語氣中滿是威脅:“今日你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現在就把命留在這。”
“而且,你的家人我也不會放過。”
“第二,跟著我搏一把大的。”
“成了便是海闊天空、錦繡前程。”
“即使是不成,橫豎大不了也是一個死。”
“總不會比現在就死在這還要糟糕吧?”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隻是京畿營副統領,上麵還有統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