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洛笑了,高順為人嚴謹,屬於那種絕不會胡吹大氣的性格。
他能這麼有信心,自然要大力支持:
“此戰由你全權指揮,一切戰事,你自行決斷即可!”
嚴洛當然也要親自去,畢竟隻有他出現在嚴城之下,才有希望讓守城的將士倒戈降伏。
高順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抱拳行禮,便去集結全軍,以及調取輜重。
跟在一旁的胡穗這才開口:
“秦君,區區五六百士卒,是不是太少了?
這點兵馬去圍攻嚴城,萬一裡麵出城來襲,豈不危矣?”
嚴洛看了一眼有些慫慫的胡穗,哈哈一笑:
“我這個秦君親自出馬,你怕什麼?
胡大人,難道你覺得我是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蠢人麼?”
胡穗苦笑一聲,不再勸說。
片刻之後,荊縣縣令穀安,帶著縣丞等官員已經換上戎裝抵達。
一見嚴洛,頓時欣喜道:“公子,果真是您!”
嚴洛微微一笑:“諸位,此時嚴城空虛,可敢隨我去城下田獵,讓蔡姬那妖婦嘗一嘗寢食難安的滋味!”
穀安拍了拍胸脯道:“公子......不,君上,您都不怕,我等自然不會畏懼,到時候小臣倒要看看,嚴城那些上卿、大夫誰敢不降!”
嚴洛哈哈一笑,但他對此事卻不抱希望。
忠義之士固然有,但人性是複雜的。
蔡姬本身也有些陰毒手腕,加上背後有蔡國支持,朝堂之上能留存到現在的貴族和官員,恐怕至少明麵上都是支持蔡姬的。
......
五百精銳,一百餘名新兵,全副武裝,人人披甲。
之後還有三百多民夫。
大約一千人左右的隊伍,以一字長蛇陣開拔。
其中不少大車之上,放著大量旌旗、營帳。
如果按照這些旗幟營帳的數量,正常應該是八千到一萬人的大軍所需。
嚴洛在甲胄之外,披了一件赤色披風,頭盔之上,更是綴了一束鮮豔孔雀翎。
如此花哨,就是為了等兵臨嚴城之下,讓所有人看到他這個前嚴國長公子,現秦國國君。
荊縣距離嚴城不過六十裡,不同於縣城形同虛設的防務,作為嚴國都城,軍防嚴密。
先頭部隊距離二十裡處,遠遠便看到有騎兵出沒,隨即嚴城方向傳來低沉的號角聲。
這是城邑遇到戰事,緊急封鎖城門,並開始備戰的信號。
全軍抵近城池一裡開外,嚴洛便不敢靠近。
因為嚴城周圍大約500米範圍內,所有樹木、遮蔽物都已經被清除乾淨。
而大虞的1裡,正好500米,在這個範圍之外,就有一片林子,是平時百姓砍柴所用。
大軍以樹林邊緣為界限開始安營紮寨,同時民夫砍伐樹木,設立鹿角、圍欄,挖掘溝渠。
一座座營帳,在高順的指點下豎立起來,大量旌旗在其間飄揚。
六百士卒,分成數隊人馬,在營帳之中來回穿行。
一部分則在林子深處,以樹枝捆縛在馬尾上左右奔走,揚起滾滾煙塵。
五十精銳長槍兵簇擁著嚴洛來到大營之前,朝著城頭高喊道:
“我乃嚴國公子、秦國國君嚴洛,妖婦蔡姬,毒害君父,夥同蔡國圖謀嚴國社稷,城頭何人領軍,還不速速開城歸順,與我一起誅除妖婦?”
片刻之後,嚴城高大城牆之上,探出一個身披甲胄的身影、
嚴洛仔細一看,對方大約四十左右,一身黑盔黑甲,目如鷹隼,頜下留著山羊須,以前似乎並沒有見過。
“本將乃是嚴國新任大將軍車蜃!
還請秦君休得胡言亂語!你已被天子冊封為秦君,本該與君上兄弟和睦,兩國盟好。
但你卻野心勃勃,夥同逆賊陽榷,偽造先君詔令,炮製謠言中傷太夫人和君上。
如今更是興不義之兵,實乃狼子野心!”
頓了頓,那人繼續道:
“我勸秦君還是速速退去,否則五日之內,被你謀奪的荊、林兩縣不但得而複失,恐怕你秦國也會轉瞬即滅!”
最後這一段話語氣自信,還帶著揶揄之色。
這讓嚴洛不由心中突突,車蜃此人雖然從未聽說過,但此時嚴國城頭大軍森然而立,軍勢嚴謹。
嚴城作為都城,一直以來也是嚴國最為重要的城邑,城牆高大厚實,彆說他現在區區六百人的軍隊,哪怕是六萬人,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攻下。
不過他也不可能就這麼退兵,當下撤回營帳,由高順指揮,不斷派人上前喝罵挑釁。
但車蜃穩如泰山,無論下方士卒如何激將,城內大軍也沒有絲毫動靜。
一夜無事,對麵也無人前來劫營,枉費高順昨晚還設下伏兵,卻是徒勞無功。
嚴洛心裡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提示音:
“恭喜宿主,你麾下大將張遼陣斬柳氏大軍主將柳楊,擊潰圍攻林縣3000柳氏大軍,獲得召喚點100!”
靠!
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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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清晨時分——
作為柳氏二代,柳楊此刻誌得意滿,身後三千大軍,其中有八百人身穿甲胄。
其餘雖為農兵,但行進之時,也算是軍容整齊。
此時那可笑的公子洛,草台班子的秦國國君,恐怕還在嚴城下做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