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裹挾著勁風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夜鶯”的身上,皮開肉綻,鮮血瞬間染紅了單薄的囚衣。
“說!你的上線是誰?你們在太平道潛伏了多久?還有哪些同夥?”一個滿臉橫肉的太平道徒厲聲喝問,手中沾血的鞭子在空中揮舞,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
“夜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他被反綁在木樁上,雙手被鐵鏈高高吊起,腳尖勉強觸地,身體不住地顫抖。
地牢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黴味和血腥味,幾盞油燈發出昏黃的光,將四周的刑具映照得猙獰可怖。
牆角堆放著燒紅的烙鐵,浸泡著鹽水的皮鞭,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上麵殘留的血跡已經發黑,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嘴還挺硬!”那太平道徒獰笑著,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夜鶯”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嘴角溢出鮮血。他抬起頭,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人,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不屈。
“呸!”“夜鶯”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孫子,有種就弄死老子!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爺爺養的!”
“找死!”那太平道徒被激怒了,揮舞著鞭子,劈頭蓋臉地抽打下來。
“夜鶯”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求饒,就會徹底崩潰,什麼都招了。
“住手!”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太平道徒停下動作,轉過身,點頭哈腰:“管事,您怎麼來了?”
被稱為管事的,是個身材瘦削,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冷冷地掃了“夜鶯”一眼:“這小子是塊硬骨頭,彆把他弄死了,大賢良師還要親自審問他。”
“是,是。”那太平道徒連忙應道。
管事走到“夜鶯”麵前,蹲下身,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夜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嗬嗬,還挺有骨氣。”管事冷笑一聲,“不過,在大賢良師麵前,你的骨氣,一文不值。”
他站起身,對那太平道徒說道:“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彆讓他死了。”
“是!”
“夜鶯”被帶了下去,關進了一間單獨的牢房。
牢房裡更加陰暗潮濕,隻有一扇小小的鐵窗,透進一絲微弱的光線。地上鋪著發黴的稻草,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夜鶯”癱坐在地上,渾身劇痛,意識開始模糊。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自己加入鮑信麾下時的情景。
那時,他還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母親重病,無錢醫治。是鮑信,給了他銀子,救了他母親的命。
從那時起,他就發誓,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報答鮑信的恩情。
“大人,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出賣您!”“夜鶯”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卻充滿了堅定。
突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夜鶯”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張角?”
來人正是張角,太平道的“大賢良師”。
張角身穿一件黃色道袍,頭戴黃巾,麵容清瘦,目光深邃,緩步走來,每一步都像踏在“夜鶯”的心跳上。
他走到“夜鶯”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聽說,你在找我?”
“夜鶯”心中一驚,張角竟然親自來了!他強自鎮定,故作迷茫:“我……我沒有……”
“沒有?”張角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夜鶯”喉嚨上,“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