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聖印消散了,化作漫天星光融入虛空。
原本搖搖欲墜,幾近崩潰的青銅紀元,竟然奇跡般地穩固了幾分,仿佛在風雨飄搖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四道流光劃破了昏暗的天際,如同四顆耀眼的星辰,帶著神聖而威嚴的氣息,朝著鯤鵬與蚩尤鏖戰的戰場疾馳而去。
那是四聖獸的英靈之身!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的虛影在空中顯現,它們仰天咆哮,龍吟虎嘯,鳳鳴龜吼,聲震寰宇,帶著一種鎮壓一切的偉力,仿佛要將這片混沌的世界重新歸於秩序。
四聖獸的加入,讓原本一邊倒的戰局,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蚩尤原本近乎油儘燈枯的身軀,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機,他身上原本已經黯淡的魔氣,再次翻滾起來,如同黑色的火焰般熊熊燃燒,與四聖獸的力量交織在一起,勉強抵擋住了鯤鵬那毀天滅地的威壓。
但這平衡,依舊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滅,隨時都可能被打破。
季嵐看著遠處那驚天動地的戰場,感受著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原本因為自責和絕望而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希望的火焰,也是決絕的火焰。
他聽到了葉梵生的話,也感受到了蚩尤那寧死不屈的意誌,更看到了這片瀕臨崩潰的世界中,那一絲微弱的希望。
“我的命運不在青銅紀元,我的存在對世界是否有利取決於我自己……”
季嵐喃喃自語,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讓他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
他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他必須為自己的過失買單。
無論出發點是什麼,這場幾乎毀滅世界的災難,毫無疑問是他一手引來的,他必須為此負責。
可是,他能做什麼?
季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緊握的八苦鬼鋸,感受著體內那微弱如螢火般的靈力,心中充滿了苦澀。
他太弱了,弱小到連靠近戰場的資格都沒有,更彆說參與這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了。
他的神通,他的火焰,在這場足以毀滅世界的戰鬥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所有的手段,都沒有任何可能傷到鯤鵬那種存在,除了……利用時墟本身的力量!
季嵐猛地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葉梵生,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阻止鯤鵬!”
葉梵生看著季嵐,眼睛中充滿了驚訝,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季嵐的下文。
“時墟……時墟本身的力量!”季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堅定,“隻有時墟本身的力量,才能對抗鯤鵬這種幾乎超脫了世界規則的存在!”
“但是,一旦引動時墟的力量,後果不堪設想!”虞溪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憤怒“你這個異數,難道還想讓這個世界徹底毀滅嗎?!”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異數到了這個時候,還妄想要拯救這個世界。
在虞溪看來,季嵐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所有的災難都是這些異數帶來的,她曾經甚至見過一個沒有被修正的異數,將整片世界都變成了斂收信仰的後花園,甚至連世界用來反抗的氣運之子都被他用計策和女兒鎖住,變成自家的看門犬。
這些自私自利的穿越者就應該被抹殺,被修正,而不是在這裡掙紮,在這裡反抗。
“你曾經隻是利用了一絲時墟的力量,就讓方圓數公裡陷入停滯狀態!”虞溪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她指著季嵐,厲聲質問,“要擋住鯤鵬這種存在所需要的時墟之力,恐怕足以讓整個青銅紀元徹底毀滅!”
“你這條賤命可以賭,但你沒有權利用青銅紀元為數不多的生靈賭!”
季嵐沒有理會虞溪的怒罵,他隻是看著葉梵生,一字一句地說道:“除非,有可以承載時墟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