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媸打算廣發請柬,邀人見證陳識就任太上長老,不過陳識拒絕了,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意思。
於是花無媸隻能遺憾地在宮內給他辦了個簡單而不失隆重的宴席,席上,各二代、三代的後輩弟子均是上前恭敬行禮。
此事不表,入這天機宮後,陳識沒有馬上就開始投身入書海之中,而是趁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在宮內悠然漫步,四處探尋。
一路上,各弟子瞧見他,紛紛麵帶恭敬之色行禮。
陳識淡然點頭回禮。很快,他便走到了天元閣,此處,正是梁蕭曾待了五六年的地方。每日,他那便宜弟子都要往來於住處與天元閣之間,鑽研那些算經術數,日夜不綴。一個小孩能有此毅力,也算是非常難得了。
陳識望著眼前這座建築,心中思緒萬千,隨後,他抬步走了進去。
天元閣上下足有八層,氣勢恢宏壯闊。閣內擺滿了高大的書架,書架上密密麻麻地陳列著各類書籍。更有一些書籍,竟是以竹簡的形式保存,顯得古樸而珍貴。陳識饒有興致地穿梭其中,隨意抽出了一本,正是一本《九章算術》。
他隨意翻開,待翻到最後一頁時,竟意外地看到了梁蕭寫的數學筆記。
“這小子,怎如此不懂規矩,公物豈能隨意塗寫?”他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便將書放回原處。
就在他準備出門之時,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一雙大眼睛顯得格外醒目。
兩人在門口相遇,那女孩仿佛鼓足了勇氣,怯生生地道:“見過太上長老。”
陳識微微點頭。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又接著道:“我聽他們說,您是蕭哥哥的師傅,是嗎?”
陳識再次點頭:“不錯。”
女孩聽聞,臉上頓時是一片欣喜之色,道:“蕭哥哥他沒死,左爺爺他們當初都是騙我的對嗎?”
陳識看著她那焦急又期待的眼神,微笑著說道:“那小子活得好好的呢,怎麼會有事情呢。”
女孩聞言,仿佛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雙手合十,口中不住地念叨:“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謝謝長老!”
陳識上下打量著女孩,問道:“你便是梁蕭經常提到的花曉霜吧,身上是不是帶著病?”
花曉霜的注意力卻並不在自己的病情上,她心中想著:“太上長老說蕭哥哥經常提到我,果然,蕭哥哥去了哪裡都不會忘了我。”
想到此處,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紅暈。然而,當想到自己的病情後,她的心情又瞬間黯淡了下來,低聲道:“是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每天都要服藥,他們都說我是活不久的。”
“嚴格來說,你身上這叫傷,不叫病。”陳識道。
“啊,長老知道我這病是怎麼來的嗎?”花曉霜問道。
“你父母跟你說過嗎?”
花曉霜搖了搖頭。
陳識自然知曉花曉霜這病根子的由來。
他道:“十多年前,那天山派的韓凝紫本與你父親花清淵兩情相悅,已經要談婚論嫁了,然而你奶奶花無媸卻認為韓凝紫這個準兒媳聰明過人,難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