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念在秦媚受了傷的份兒上,這會兒王妃非要好好收拾一頓這個叛逆期來的太遲的小丫頭片子。
倒反天罡了真是!
真就隻要當事人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了唄?
“姐姐~你先彆那麼激動,聽妹妹細細道來緣由好嗎?”
生怕陸心柔被氣出個好歹,秦媚隻能抓住她那根顫抖的手指握在手心,語氣柔柔的誠懇祈求道。
可王妃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話那是相當不留臉麵:
“可彆!本宮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姐姐,也沒有你這種想做本宮兒媳的妹妹!”
一把甩開秦媚的手,連自稱都變了的王妃整個人都透著一抹疏離意味。
“唉……”
秦媚神色淒婉的哀聲一歎。
好在陸心柔終究是沒起身離去,她也就自說自話的講述起了她的心路曆程:
“媚兒當然知道我是不該愛上昭兒的。
可是姐姐,你知道當一個被身邊所有親人聯手哄騙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第一次聽到有一個男人對她說,
——「你的付出已經夠多了,你應該為自己活一次」這種話時,內心會有多麼震撼嗎?
妹妹那些所謂親人,用甜言蜜語和家訓編製了一張網,一張困了妹妹半生的網。
而昭兒的這句話就像利劍,劈開繁重複雜的層層網結,將妹妹解救,你說,妹妹如何能不對他傾心?”
秦媚捂著自己的心口,用一雙真摯的淚眼注視著陸心柔,她俏臉上的表情,有感動……亦有哀傷。
她終歸是無法輕易放下這麼多年的親情啊……
“這是昭兒對你說的?他對親近之人就這樣,你彆想太多!
區區幾句話就把你迷的這麼上趕著不要臉了?你彆太離譜!”
陸心柔語氣雖冷,但神色已經開始變得柔和。
是啊,她倒是忘了,自家這個妹子自小便被那些惡心人的東西,以家人之名束縛住了思想。
而自家那小崽子最是見不得這種……
“好,姐姐說言語太輕,媚兒不該這般自甘下賤,那媚兒再說一事。”
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秦媚沒在意陸心柔的冷言冷語。
本來隻是想著打打悲情牌的她,此刻是真的代入了情緒,她已經陷入了那段痛苦中摻雜著甜蜜的回憶。
“當時昭兒下江南,正碰上秦……秦朗強逼媚兒嫁給那雍王世子薑懷。
也是昭兒,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亦不計較媚兒刻意對他的冷語,選擇大婚當日親自出手解救媚兒。
姐姐可知,當那一襲白衣出現在當時已經準備自我了結的媚兒眼前時,媚兒是有多麼的震撼!
原來不是沒人真的在意媚兒!
這是媚兒當時唯一的想法。
那天,他為了媚兒殺了薑懷,殺了那皇家供奉,敢問姐姐,這份情,可夠支撐媚兒如此不要臉麵的追求於他?”
一番話說的輾轉悱惻,情真意切,越說決心越堅定的秦媚,在話末倔強的用決絕目光質詢陸心柔。
陸心柔沒有回答。
夠嗎?
她捫心自問。
好像足夠了。
畢竟某人都這麼勇了,她這個當娘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心累……都是這個小兔崽子惹的情債,憑什麼要為難她啊!
不想管了,愛咋咋地吧……
心中念頭紛亂的陸心柔無奈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