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雙,你可知罪?!”
堂下,秦鬆不等薑無雙坐定便率先一步跨出,當先發難!
此刻他自恃占儘優勢,言辭神態之間乾脆演都不演了,根本不把薑無雙這個女帝當回事!
而薑無雙也不意外。
輕輕坐上龍椅,她睫毛微微垂著,連一個正眼也不給秦鬆。
“哦~朕,何罪之有?”
薑無雙的平淡反應,讓秦鬆有種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錯覺,頓時鬱悶的不行。
於是,這做夢都想把薑無雙拉下馬來的老頭子猛的背過身,直接當著群臣的麵開始大聲給她扣帽子。
“諸位!眼下百萬義軍兵臨城下,長安城危在旦夕,此其罪一!”
“再有,邊關失守,百姓本就飽受苦寒,又逢敵國鐵蹄踐踏,大乾亡國,隻在朝夕!此其罪二!”
“還有!此時已是入夏,大雪卻連月不止,此乃天公降怒,究其根源,分明就是這薑氏罪女顛倒乾坤,牝雞司晨!”
……
“本官早就說過,女子監國是禍根……”
朝堂上,秦鬆細數薑無雙罪狀,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若不了解內情之人看到這一幕,隻怕真會以為這老頭子是個為大乾鞠躬儘的忠臣!
然而,薑無雙靜靜的聽著聽著,卻是忽然笑了。
“噗呲……”
“你這罪女,還有臉笑?!”
“朕看到好笑之事,為何不能發笑?”
“本官哪裡好笑!”
秦鬆臉色鐵青,重重拂袖,抬手遙遙指著薑無雙的鼻子怒喝:
“死到臨頭,你還執迷不悟?”
“哦?”
薑無雙笑容一收,眯起一雙閃著寒光的狹長鳳眸望來。
“暫且不論朕是不是死到臨頭,反正你秦鬆,啊不對……”
薑無雙頓了頓,旋即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或許朕應該叫你南昭的名字,聞人景隆!你今日是必定要死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什麼?南昭名字?聞人景隆?”
“她這是何意?”
“難道說……咱們這位秦大人,秦相爺,其實是南昭的諜子?”
……
群臣的猜忌聲,還有來自裴宣那不可置信的驚疑眼神……
讓秦鬆隻得強行按下被道破身份的驚慌,挺起胸膛強自鎮定辯解道:
“可笑!荒謬!”
“本官在大乾為官二十載,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廉潔奉公,這是大家有目共……”
“行了行了,彆演了,朕早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
薑無雙擺了擺手,打斷了秦鬆的表演。
“來人,帶南昭大皇子聞人皇圖上殿!讓咱們的秦相爺,好好看看他的親生兒子!”
話落,自有畫鳶從殿外拎著死狗似的聞人皇圖進得殿來。
噗通!
已經被酷刑折磨到沒了人形的聞人皇圖,被隨手丟在光滑的地磚上。
他茫然抬頭,卻正對上秦鬆那雙殺意滿滿的眼眸!
“父王…嘿嘿,父王你在這裡啊……”
“誰是你的父王!”
秦鬆冷眼看著癡癡傻傻的親兒子,竟忽然抬手一掌拍在其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