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章怒拍桌案,“提及此事,朕就生氣!究竟是誰將此事捅到朕麵前的?那真正的凶手郭洪又是被誰殺的!?他們以為朕是老糊塗嗎!?這是針對許閒嗎?這分明是針對太子!”
說著,他怒氣衝衝道:“這許閒也真是給太子丟人!身為太子妻弟,一點都不給太子長臉,竟是到教坊司當了皮條客!這是哪門子皇親國戚!?”
“他還不如戲義安那個小兄弟,人家起碼還譜的一手好曲!人也機靈,說不定還是個落魄才子!太子有這麼個小舅子也是倒黴!你說瑾兒腿腳不好,是不是被他給克的?!”
衛鴻儒心中冷哼,那戲義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跟那許閒半斤八兩。
蘇雲章見衛鴻儒愣神,怒道:“你倒是說話啊!”
衛鴻儒忙道:“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言!”
蘇雲章冷哼,“你打小就這毛病,什麼事都不摻和!”
衛鴻儒笑嗬嗬道:“老臣對事不對人,隻忠心陛下。”
“唉......”
蘇雲章怒歎一聲,“山東水患,河北旱災,嶺南暴亂,民不聊生!這他娘的是個什麼年景!?朕算他娘的哪門子皇帝!?上對不起已故父皇,下對不起黎民百姓!”
衛鴻儒忙寬慰道:“陛下您不要妄自菲薄,朝廷已儘力救災,您不是也縮衣節食與百姓共患難嗎?”
“縮衣節食有個屁用!?國庫空虛,朕又生不出來銀子!”
蘇雲章看著一桌案的奏折就煩,怒道:“怎麼這奏折像是有繁殖能力一般!越處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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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鴻儒解釋道:“太子不是讓您禁足了嗎?您不在京他監國,您回京他輔佐您處理政務,他被禁足,您跑去了教坊司,這政務自然就沒人處理了!”
“入你娘!”
蘇雲章看向衛鴻儒,怒罵道:“這還怪朕了!你看的這麼清楚,朕禁足太子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攔!?”
衛鴻儒滿臉的委屈,“您當時正在氣頭上,老臣若是阻攔,您不得給老臣一刀!?老臣這一把老骨頭彆說挨刀子,您給一腳也遭不住啊!”
“嘿!”
蘇雲章罵道:“你個老東西!文死諫你不知道!?”
衛鴻儒笑嗬嗬道:“老臣不是武將負傷下來的嗎。”
“滾滾滾!”
蘇雲章起身離開,“滾去東宮讓太子處理政務!裝什麼蒜啊他!?”
“是,陛下。”衛鴻儒揖禮離開。
蘇雲章忙道:“對了!讓上京府衙,大理寺和刑部聯合查殺害郭洪的凶手!這案子不能結的不明不白!還有,你彆跟太子說是朕的意思,對外也宣稱是你的主意!”
衛鴻儒不解道:“陛下,您明明很在意太子和皇孫,您這是何必呢?”
蘇雲章眼眸低垂,沉聲道:“朕不在意,都有人這般陷害太子,朕若是在意呢?”
“這......”
衛鴻儒恍然大悟,“陛下聖明!”
蘇雲章擺了擺手,“真以為朕是個隻知道舞刀弄劍的莽夫?滾吧!”
衛鴻儒走後。
蘇雲章依舊沒有睡意,《破陣樂》依舊回蕩在腦海中,“年輕時的意氣風發,真是讓人留戀呀!”
想著奏折,他又沉下臉來,“入他娘的!老天爺你咋就不開開眼,給朕派個財神爺下來,救救百姓啊!朕還打算今年滅了烏桓呢!軍費都沒有滅個屁啊!”
......
接下來幾日。
蘇雲章將政務交給了太子蘇禹,每日都偷偷跟許閒到教坊司聽曲,緩解心情。
除《破陣樂》外,那首《十麵埋伏》也深受蘇雲章喜愛。
蘇雲章和許閒兩人越發熟絡。
那晚喝多了,若不是衛鴻儒橫攔豎擋。
許閒差點沒跟蘇雲章拜了把子。
衛鴻儒知道蘇雲章近些時日壓力很大,所以也沒阻攔他放縱幾日。
教坊司。
雅間。
許閒端起酒盞,看向蘇雲章,問道:“趙大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當官的?”
蘇雲章跟許閒自稱姓趙。
衛鴻儒突然警惕起來。
蘇雲章腦海中突然閃過朝中這些時日頻繁往來的驛卒,隨口道:“還真被你猜對了,我乃兵部駕部司員外郎,專管上京驛站。”
“驛站?”
許閒瞬間醒酒,驚訝道:“趙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
許閒有些興奮,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呀。
這買賣可算是有門路了,皇天不負躺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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