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許閒神色平靜地看著林賀,淡然問道:“林將軍覺得我該是什麼人呢?”
話鋒一轉,他又道,“不過,李家鎮能變得如此烏煙瘴氣,還多虧了你們右衛軍。你們右衛軍的士卒在這兒倒是‘規矩’得很,儘乾些欺行霸市、魚肉鄉裡的勾當!”
林賀聽聞,眉頭緊緊皺起,試探著問道:“敢問這位兄弟可是禦史台的人?”
如今除了禦史台,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閒得沒事來調查李家鎮。
但林賀又滿心好奇,上京城精銳軍隊眾多,禦史台放著其他軍隊不管,偏偏來右衛軍找駙馬爺的麻煩,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劉彥聽到林賀的話,心裡猛地一顫,隻感覺脊梁骨一陣發涼。
他早就覺得許閒絕非普通的愣頭青,普通愣頭青哪有這般膽大包天?
劉彥不禁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如此遲鈍,這下可惹上大禍了。
“你算什麼東西?”
靳童怒目圓睜,指著林賀罵道,“竟敢稱呼我家公子為兄弟?”
“你……”
林賀怒視著靳童,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身為右衛軍參將,又在駙馬爺麾下當差,就算是朝中的官吏,平日裡也得給他幾分麵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靳童竟如此張狂,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努力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禦史台有這般年輕氣盛的官吏。
“你說的沒錯。”
許閒雙手背在身後,從容地走向大堂中央,“本公子正是禦史台的人。今日之事,還望你給本公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大人!”
林賀轉頭看向劉彥,急切問道:“陳放那混蛋到底怎麼得罪這位公子了?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下官……”
劉彥哭喪著臉,支支吾吾道:“下官也不清楚啊!!!”
林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沉聲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此刻真是有些無語,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位公子。”
林賀又看向許閒,沉吟道:“還請您明示,陳放究竟是如何招惹到您的?”
許閒眉頭緊皺,手指一旁的姑娘,說道:“這姑娘走投無路,為了給生病的孩子買藥,不得已出賣自己的身子換錢。陳放那混蛋不僅賴賬,還當眾辱罵毆打這位姑娘。我倒想問問你,林參將!在你們右衛軍眼裡,還有王法,還有律法嗎?!”
聽到這話。
林賀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甚至差點笑出聲來。
他本以為陳放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罪無可恕的大罪,才被許閒打斷雙腿。
沒想到僅僅是因為嫖娼不給錢這點事。
“不過是個娼妓罷了。”
林賀臉上滿是輕蔑,不以為然地沉吟道:“這件事確實是陳放做得不對,公子您已經打斷他的雙腿,也算給他一個教訓了。我再賠償她五十兩白銀,這事就此揭過,如何?”
姑娘聽聞,滿臉淚痕,哭喊道:“我不是娼妓,我不是!”
“不過是個娼妓罷了?”
許閒重複著林賀的話,麵色愈發陰沉,“在你林參將眼裡,她就不是人,不是我楚國的百姓嗎?你對李家鎮的百姓如此輕蔑,真不敢想象,右衛軍平日裡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這位公子。”
林賀直視著許閒,沉聲道:“您可以辱罵陳放,甚至辱罵我,但請不要侮辱右衛軍。右衛軍大將軍可是周瀚駙馬,您難道一點麵子都不給駙馬,非要把事情鬨大嗎?”
許閒一步步走向林賀,滿臉輕蔑地說道:“駙馬的麵子很大嗎?”
林賀:???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許閒,眼中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