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心裡真是一陣無語。
剛才他還對景王和齊王主動認罪、想要改過自新的說法嗤之以鼻。
畢竟他太了解景王和齊王了,知道這根本不符合他們倆的性格。
現在蘇禹終於明白,他們倆為什麼這麼主動地向蘇雲章坦白認錯了。
原來他們是看出了許閒敲山震虎的計劃,想搶先一步,把許閒的功勞給搶走。
景王和齊王這一招,可真是太陰險了。
不過蘇禹倒也不著急,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他心裡清楚,現在的蘇雲章可不會輕易相信景王的話。
蘇雲章心裡跟明鏡似的。
看到蘇雲章的心情徹底緩和下來。
景王心裡十分高興,說道:“爹,您覺得兒臣說的有沒有道理?我們兄弟倆這次,沒給您添亂吧?”
他這會兒心裡暗自得意,覺得這次肯定穩操勝券了。
蘇雲章順勢在臥榻上坐下,微微揚起眉梢,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接著說。”
景王趕忙湊到跟前,滿臉堆笑地說:“爹,駙馬周瀚這次確實做得太過分了。但他畢竟是咱們自家人啊,而且爹您要是這次隻查辦周瀚一個人,還把他處死,對他來說也太不公平了。他要是死了,您讓妹妹和外甥以後怎麼生活呢?再說了,這麼多年來,周瀚也立過不少軍功,所以爹您還是從輕發落比較好,您覺得呢?”
說完。
蘇雲章轉頭看向齊王,問道:“老三,你也這麼覺得?”
齊王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說道:“爹,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非得鬨出人命來,您拿周瀚殺雞儆猴就夠了。”
就在這時。
高德從殿外走進來,行禮說道:“啟稟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蘇雲章冷哼一聲,說道:“這消息傳得還真快,朕剛回宮,皇後就來求情了,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
陳皇後從殿外走了進來。
她看到滿屋子的狼藉,柳眉緊緊皺起,說道:“皇上,有什麼話您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把這裡弄成這樣!?”
“好好說!?”
蘇雲章瞪大了眼睛看向陳皇後,沉聲道,“堂堂駙馬竟然去乾販賣茶鹽的勾當,你讓朕怎麼好好說?!你讓文武百官怎麼看朕,讓天下人怎麼看朕!?朕現在恨不得把他的骨頭都啃碎了!!!”
看到陳皇後來為周瀚求情。
蘇雲章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陳皇後柳眉依舊緊皺,沉聲道:“他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你自己選的女婿啊?”
蘇雲章憤憤不平地說:“那是朕當初瞎了眼!”
“我今天來內閣,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陳皇後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說道,“再怎麼說,周瀚都是自家人,你想怎麼嚴懲他都行,但不能要他的命,不然你讓萍兒母子以後怎麼活?他又沒鬨出人命,至於販賣茶鹽,朝中難道就隻有他一個人在做嗎?你不能為了殺雞儆猴,就真的把周瀚殺了吧?”
景王和齊王兩人連忙在一旁附和。
“是啊爹,周瀚罪不至死,您留他一條命,也沒什麼不妥的。”
“爹,這件事您真得聽娘的。”
聽了他們的話。
蘇雲章轉頭看向蘇禹,問道:“老大,你怎麼看這件事?”
蘇禹趕忙回答道:“爹,孩兒同意娘的看法。周瀚犯了罪,自然要受到懲罰,但看在可以用他來敲山震虎的份上,留他一條命也好。不如把他流放到邊疆,這樣既能安撫人心,也能讓天下人看到爹您的公正無私。”
“流放到邊疆?”
蘇雲章在殿內踱步,思考著這個提議。
景王原本想懟蘇禹幾句,但他現在可是打著改過自新的旗號,所以還是彆跟蘇禹對著乾的好。
不然蘇雲章肯定又要狠狠地責罵他了。
“老大考慮得很周全。”
陳皇後附和道,“流放到邊疆已經是僅次於殺頭的刑罰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雖然流放到邊疆的罪責不輕,但其中可操作的空間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