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章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狀元郎,竟然比禦史大夫還肆無忌憚。
“陛下!”
於益跪在地上,朗聲道。
“臣既為楚國狀元,食君祿,便要為國分憂!”
“臣今日冒死覲見,望陛下垂聽!”
“陛下應尊君道:君為根本,不可輕動,《尚書》有雲:“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君者乃“本中之本”豈能輕動?”
“陛下應法先王:聖哲垂範,不親犯矢石,《史記》有載:昔日漢文帝欲親征匈奴,賈誼便曾上書,“雷霆之所擊,無不摧折者;萬鈞之所壓,無不糜滅者。”,為君者當如雷霆萬鈞,威懾而不親動,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陛下擔宗廟之重,承四海之托,豈可輕蹈鋒刃?昔日藺相如覲見趙王.......”
“......垂拱而天下治,此乃王道也,邊患自靖,社稷永安!”
於益跪在地上,引經據典,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他這一番話落地。
一眾進士雖然知道於益冒犯天威,但卻感覺他這番話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當初新朝成立,內憂外患。
蘇雲章禦駕親征,南征北戰,倒還情有可原。
他堅持遷都上京城,守北疆國門也令人十分敬佩。
但如今楚國國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所以蘇雲章再次禦駕親征,著實沒有這個必要。
蘇雲章如今禦駕親征,私欲肯定是高於國家利益的。
畢竟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肯定會引起楚國動蕩。
“砰!”
蘇雲章哪裡聽得進去這話,狠狠的將酒杯扔到地上,“啊!反了!真是反了!將這廝給朕拖下去!拖下去!”
蘇禹急忙求情,“父皇,於益這是喝多了,您千萬不要跟他計較,一個醉鬼不值得您動怒。”
說著,他勸諫道:“不過,兒臣感覺於益這話說的也沒錯,您禦駕親征......”
話音未落。
蘇雲章理都不再理蘇禹,站起身來徑直離場。
“誒!”
蘇禹急忙站起身來,錯愕的看向蘇雲章,“父皇!您上哪啊父皇!兒臣的話還沒說完呢父皇!”
他原本以為蘇雲章會跟他爭論一番,沒想到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蘇雲章如今連跟他爭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離場。
蘇禹無奈搖頭,隨後看向於益,“狀元郎,陛下已經走了,起來吧。”
他說著,於益沒有任何動靜。
蘇禹推了於益一把,“狀元郎,起來呀?”
砰。
於益順勢倒在地上,睡著了。
蘇禹:???
你他娘的還真喝多了?
景王和齊王兩人見此一幕,人都懵了。
“老大今日這是什麼情況?”
“這於益夠牛的,竟然敢如此衝撞老爺子,這也就是老爺子的脾氣收斂了。”
一眾進士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搞成這麼樣子。
與此同時。
許閒走到蘇禹身邊,低聲道:“姐夫,你乾嘛呢?在這搞雙簧呢是嗎?”
蘇禹眉梢微揚,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你彆裝了。”
許閒冷哼道:“於益是不是你派來進諫陛下的?你當陛下傻不成?陛下早就看出來了,陛下不了解於益,難道還不了解你?”
蘇禹瞬間火氣,沉聲道:“那你給評評理,你說我有錯嗎?我這麼做是為了誰?身為皇帝,不理朝政,滿腦子都是禦駕親征!禦駕親征!我看皇上就是被你們給慣壞了!”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