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
前廳。
大房頭鄭陽、三房頭鄭雨和大房與三房其他幾名主事,圍坐在一張巨大的黃花梨木桌前。
桌案上擺放著山珍海味與美酒。
鄭林正在端著酒壺給每一人倒酒,儘顯恭謙。
不過這也見怪不怪,因為二房原本就是最弱的,世家內部也從來不是一片祥和。
“鄭橋。”
鄭陽轉頭看向他,沉聲道:“這裡我最大,不好聽的話我來說,你們兄弟兩人有話直說便是,不用在這裡惺惺作態。因為我們根本就不信你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之所以前來,不過是大家最後聚在一起,商議一下分家之事。”
鄭雨先是一愣,而後瞬間反應過來,“我跟堂兄已經商議過,既然你們二房想要配合朝廷,那我們就將鄭氏所有土地給你們,滿足你們二房配合朝廷的願望,但你們二房要將金銀細軟交出來,今後我們各不相欠。”
從始至終,鄭陽和鄭雨都未曾將鄭橋與鄭林兄弟兩人放在心中。
因為他們根本就從未商議過分家之事。
但鄭陽和鄭雨卻非常默契的要瓜分二房。
鄭雨也想好了,即便三房不隨大房去海外,那也要給子孫留下足夠的資產。
鄭橋還未說話。
鄭林這火氣卻已經壓製不住,“將土地給二房,將現銀給大房和三房?”
說著,他停下手中酒壺,“難道兩位不知道朝廷正要進行土地改革?你難道兩位不知道陳縣地主已經將所有土地無償上交?你們要將鄭氏土地留給我們二房,將金銀細軟全都拿走,那等朝廷將土地收走之後,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原本他還對今日之事感覺有些愧疚。
畢竟他們說到底還是一家人,所以鄭林才如此畢恭畢敬。
但他發現自己看的還沒有鄭猛透徹。
大房和三房這些主事,根本就沒將他們二房當人。
“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
鄭陽眼眸微揚,擺出來一副高傲的姿態,“當初可是你們二房執意要配合朝廷的,我們這不是在幫你們嗎?再者說,你們如此迫不及待的給朝廷當狗,那朝廷還不會養著你們嗎?”
鄭雨附和道:“就是,我們鄭氏怎麼會出現你們這些軟骨頭。”
“夠了!”
鄭橋怒拍桌案,沉聲道:“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這麼多年,家族中所有臟活累活都是我們二房去乾!錢卻永遠是大房和三房拿的最多!家族中的土地,最肥沃的也在你們兩房手中,我們二房手中的永遠是最貧瘠的!”
“家族有事,也永遠是你們兩房說了算,我二房沒有話語權!如今鄭氏這副爛攤子,是不是你們兩房的責任!?你們將家族搞成這樣,拍拍屁股就想走!不考慮我們二房的感受也就罷了,如今竟喪心病狂的想要將二房的金銀細軟也搶走,你們也太不是人了!”
鄭橋原本不是一個喜歡動怒的人。
但今日鄭陽和鄭雨兩人,確實欺人太甚。
看來鄭猛的選擇是對的,現如今不對他們狠,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鄭陽陰陽怪氣道:“那是因為你們二房沒能力,那是因為你們二房貢獻低,所以你們享受這個待遇不正常嗎?如果沒有鄭氏,你們二房算什麼?你們能拿到這些,那就算是對你們的仁慈了。”
鄭雨附和道:“沒錯,所以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鄭林剛要繼續爭論。
鄭橋卻是抬手打斷,“好好好。這件事咱們沒有繼續爭論下去的意義和必要。”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這些人馬上就要成為死人了,鄭橋實在沒有跟他們爭論的必要。
鄭橋繼續道:“今日我們確實有解決鄭氏危機的辦法,所以大家冷靜下來,聽聽我們的意見好?”
聽聞此話。
鄭陽和鄭雨嗤之以鼻,倒是也沒有言語。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