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台縣。
兗州府河道修繕總務部就設在魚台縣北郊,靠近黃河與運河交叉不遠的地方。
這個地方距離每個河道施工現場都不遠。
與此同時。
魚台縣河道施工現場。
上千勞工正在辛苦勞作著。
他們的待遇跟金鄉縣河道段勞工們的待遇差不多,工作七個時辰,喝得是發黑的粟米粥,睡的是潮濕發黴的稻草床。
都水監丞陶浪和兗州府同知紀贏站在河堤不遠處,背著手,臉上沒有絲毫對勞工的憐憫,隻有目空一切的傲氣。
這些勞工對於他們而言,卑賤如泥,即便死了也無妨,直接丟進黃河裡喂魚便是。
他要的隻有兩個,工期與錢糧。
陶浪的臉上此刻有些擔憂,“紀大人,我聽說許公子此刻正在開封府進行三項改革,兗州府距離開封府可不算遠,咱們這幾日的外省壯丁還是不要抓了的好。”
他在上京城待過,也見識過許閒的手段,所以有些擔憂。
“怎麼?”
紀贏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笑道:“老兄你還怕將許閒被抓了壯丁不成?哈哈哈!”
陶浪眉頭緊皺,沉聲道:“紀大人,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不了解許閒的手段,皇親國戚、王權貴胄在他麵前都不敢造次,親王、駙馬、國公什麼樣的大人物他沒殺過?萬一此事傳到他的耳朵中,我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好。”
紀贏沒有絲毫畏懼,依舊是那副不在乎的模樣,“許閒遠在開封府,而且三項改革哪裡是那般輕易便能完成的?不過你說的有道理,小心使得萬年船,我一會兒就派人通知下去,最近不要在官道設卡抓人了。”
說著,他低聲道:“老兄,咱們回總務部吧,這會人應該已經到了。”
陶浪聞言,心中竊喜,麵露難色,“這......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
紀贏滿不在乎道:“老兄你每日為河務之事操勞,殫精竭慮,兢兢業業,還不能享受享受了?”
說著,他低聲道:“這些可是新羅婢,體貼又懂事,保證老兄你喜歡。”
陶浪聞言,眼眸中泛出亮光來,“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陶浪笑嗬嗬的隨紀贏離去,原本心中的擔憂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
魚台縣。
河道修繕總務部。
這裡原本是一個廢棄的宅院,被陶浪著人修繕之後當做總務部駐地。
後院。
當陶浪被紀贏帶進後堂之後。
數名花枝招展的新羅美婢瞬間將陶浪圍了起來。
“大人,來坐呀大人。”
“大人您可真英俊啊。”
“不知大人會不會醫術?可否能幫小女子摸摸心臟的跳動?”
........
陶浪其實是第一次帶隊出來主持河道修繕工作,平日裡根本就沒接觸過這些。
所以瞬間就沉浸在了溫柔鄉之中。
原本他想過貪汙,但沒想過要對勞工壓榨的太狠。
但紀贏告訴他,貪墨就是貪墨,一文錢也是貪墨,一萬兩也是貪墨沒有區彆。
而且他主持過兗州多年的河道修繕,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所以在紀贏的勸說以及利誘之下,陶浪漸漸迷失自己。
他這都水監丞在諾大的上京城,連個屁都不算。
上京城一板磚拍下去,不知道能砸到多少個比他還要大的官。